李浩然只是她的組員而已。老大和老二,身份地位一目瞭然。
“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組長’?”劉宇西一邊說,一邊卸下揹包。
“嗯,那我也可以選擇走人。”李浩然看了看窗外,“或許這個時候還可以趕得上國足的反思檢討會,說不定還可以看得到某些人懺悔萬分的嘴臉。”最近好像國家足球隊出了一起大貪案,雖然他不太關心新聞,但作為一名資深球迷,或許足球新聞就是他最為關注的點。
“不許出爾反爾啊,你是老大,這總行了吧?”劉宇西撅起嘴,一臉不情願地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大堆資料。
幸好她還不知道他和袁建國之間的協議,不然還真給這丫頭長臉了。李浩然心想。他接過劉宇西手裡的資料,欲把資料放在一邊的辦公桌上。
劉宇西趕緊找到幾張乾淨的A4紙,鋪在桌上,讓李浩然把資料放在紙上。
李浩然環視了辦公室一圈,“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調查小組正式啟動辦公。”
“我們的調查小組?”劉宇西瞪大雙眼,一副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模樣。
“是你的。”
“我問的是,”劉宇西指了指四周,“你覺得這是我們的辦公室?”
“你不覺得這是辦公室嗎?”當然是辦公室,只不過有些簡陋罷了。臨港大樓二十五層,視野開闊,風光無限美好,職場中人最喜歡的辦公地點。況且這間辦公室裡,辦公桌現成的,膝上型電腦可以用平板或者手機替代,飲水機洗洗應該也能用,唯一美中不足的,應該就是人氣有點單薄。
“沒有在說笑?”沒有人會把案發現場當作辦案的工作場所,從來沒有過。劉宇西一副要扒開李浩然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水的模樣,盯著李浩然。
“當然。”李浩然站了起來,在劉宇西面前彎腰,撿起什麼東西。
劉宇西不知其然,愣在原地。
“當然,如果你能打掃一下這裡的衛生,也許我會感謝你,最起碼我會把你看作自己人。”李浩然手裡捏著一隻黑色的東西,放在劉宇西眼前。
劉宇西定睛一瞧,立時臉色煞白,向後跳了兩步,“媽呀,這是什麼?”
“是一隻蟲。準確的說,是一隻死掉了的昆蟲。”
“是什麼蟲?這麼臭?”劉宇西捂起嘴鼻,極其厭惡地推開李浩然的手。
“你沒學過自然科學嗎?這種蟲並不臭,只是因為它喜歡吃屎,所以不可避免地沾染上糞便的味道。你知道的,有些動物糞便可能會很臭,有些動物糞便不臭。比如說……”李浩然將屎殼郎湊近鼻子,聞了聞味道。
沒什麼味道。死了好幾天,當然不會再有什麼味道。
“屎殼郎?”劉宇西恍然,“可是屎殼郎通常都喜歡地面有泥土的地方生活,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鋼筋水泥的高樓裡呢?”
“對啊,它怎麼會出現在二十五層的高樓裡呢?”
“會不會是它不小心飛到高樓裡,然後在這裡安祥過世?”
“也有這個可能。”李浩然舉著手裡的屎殼郎,放在靠近窗戶的地方一邊觀察,一邊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當你老的快死的時候,可能也喜歡爬到喜馬拉雅山頂,然後坐在冰天雪地、一望無垠的雪山頂等待死神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