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離開後。 安洳玉扶住書案,手中輕輕按揉在眉心,又伸手去拿一旁的茶水,懟在唇邊嚐了一口,才發覺是涼的。 她輕嘆一口氣,想著這時封雅要是在她身邊就好了,若是有她在,至少她面前的茶水永遠不會是涼的,如今這棘手之事兒,封雅她那那般聰慧,定能給她出謀劃策,帶她脫離這險境。 可惜她隻身潛入晟國,封雅假扮她,替她在出使晟國的隊伍中打掩護,並沒有讓她跟來。 安洳玉起身道:“寒食。” 話音剛落,屋子裡就多了一人。 他單膝下跪道:“公主有何吩咐。” 安洳玉可看向他,這是她準備來晟國時,皇兄送她的侍衛,在那段時間的相處,此人確實不凡,安洳玉對他也很是信賴,故這次提前潛入晟國探查虛實,她怕人多眼雜,連封雅都沒帶,偏偏帶上了他。 她吩咐道:“京都不宜久留,你去準備一下,本殿現下就要離京。” “是。” 寒食的身影轉眼消失在屋子中。 安洳玉在暗衛的護送下,趁亂離開了京都,城外接應的馬車已備好,一行人就悄悄離去了。 寒食的能力確實不凡,現在已跪在馬車裡,向安洳玉稟報京都城門口暗線暴露的事情。 安洳玉聽完,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茶杯都給砸了。 她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開口道:“皇兄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此事辦得如此魯莽,此事鬧得人心惶惶,那個無藥是那麼好殺的嗎?” 自從安國在疆北一戰節節敗退,安國不得已向晟國降伏,可誰不知道晟國此前奸臣當道,社稷風雨飄渺,可疆北的補給卻很是充足,糧草兵器藥材從未斷過。 最後安國慘敗,安洳玉好不容易探查到疆北軍的身後竟有神醫谷支援,這神醫谷原本從不參與天下紛爭,此刻卻明目張膽地偏向了晟國,這將安國置於何地。 安洳玉潛入京都時,正逢淮安王叛亂,她便想著趁著此事兒,在後面推波助瀾,偷偷在宮變那日,給淮安王的酒水裡下了毒,只要淮安王一死,朝堂無人坐鎮,那個被淮安王壓制了十幾年的天子,能成什麼氣候。 可她沒料到,穆延皇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她在那日的宮變中,看了一場大戲。 穆延皇不僅沒有諸國四海想得那麼不堪,算計謀略不輸於淮安王,還極為能忍。不僅將和碩世子過繼名下,還就在京都,將自己的親兒子,以舒語公子的身份,藏了這麼多年。 更重要的是到了後面,還殺出來了一個真正的舒語公子。 安洳玉細想了一下無藥公子那麼擅長用毒,再加上他是以樂毅侯軍醫的身份回京的,兩相結合,直接就猜出此人就是暗中相助疆北軍的神醫谷谷主。 再一想到無藥公子既也是舒語公子,真正的戰神舒與將軍之子,那他站在晟國那一邊,也就說得過去了。 想通了這些,安洳玉自是想除掉此人的,晟國若是沒了神醫谷的支撐,那安國又何需向晟國降伏。 不過暗殺無藥公子一事兒,需要從長計議的,她從未想過這麼快暴露在晟國的暗線,可沒想到她最信任的皇兄給她整了這一出。 安洳玉越想越生氣,連嘆好幾口氣。 寒食低頭道:“公主,太子殿下此舉也是有原因的,那無藥公子神出鬼沒,今日他帶著自家夫人闖羽林軍,太子殿下想必是想著他定會自顧不暇,所以才選擇在此時出手。” “本殿下知曉你是皇兄的人,自然是處處為他說話。” 安洳玉吼道:“你的話固然有一番道理,可你們辦事前,就不能提前跟本殿下商議嗎?現在羽林軍中的暗線全都暴露,晟國勢必徹查整個京都,到時候要是那些人全被查出來是我安國之人…” 寒食壓著頭。 安洳玉越說越氣:“安國才剛向晟國降伏,現在正是休養生息之時,怎麼能逞一時之快,挑撥神醫谷與晟國是非,要從長計議,現如今我們已打草驚蛇,不管是晟國還是神醫谷那邊都會更加防範。” 寒食磕頭道:“屬下之過,還請殿下責罰!” “罷了,罰你有何用,你也不過是聽從皇兄的吩咐而已。” 安洳玉看著他,慢慢闔上了眼,這是她第一次對皇兄給她的人產生不滿,吩咐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