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局勢越發緊張,連淮安王自己都察覺到了風吹草動。 以往他都是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可自從宋清晏接任翰林院修撰以來,他的那些門生就接連出事,被貶的被貶,抄家的抄家,他原本是想先將人收拾了,可沒想到樂毅侯及時回京,對這個女婿看重得很,朝堂之上別人參他一本,樂毅侯一個武將,這些年在邊關把膽子也練大了,真的是什麼都敢說,要不說宋清晏在一旁拉著,他都能直接衝上去打人。 近日,皇上以某些職位虧空為由,要提拔一些人上來,若是以前,淮安王當然是把他的人推上去,可現在有了一個樂毅侯在朝堂上插他一腳,他帶著一群武將,直接上諫推薦了他女婿宋清晏。 要知道宋清晏就任翰林院修撰不過數月,就算公務辦理得再好,沒有立什麼大功就連跳三級,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淮安王今日就在朝堂上給皇上施壓。 他站在文官之首,對天子毫無敬意,冷聲道:“陛下,宋清晏不過是個新人,官場上的事情,他一個小輩,怎麼可一上來就越過他的前輩,直接向上攀附。” 被淮安王推舉的官員見縫插針,下跪道:“陛下,微臣雖官職低微,可也是勤勤懇懇了十餘年,不求一步登天。” 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清晏,繼續道:“不過是想效忠於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對啊!宋清晏資歷尚淺,原先也沒有這個先例。” “臣推舉趙大人,還請皇上收回旨意。” 以淮安王為首百官一起道:“還請皇上三思。” 坐在高位的穆延皇,望見朝堂之上一下子就跪了大半官員,看戲的眼眸慢悠悠地掃視過去,眼底深處的蝕骨寒意被掩飾得極好,他都演了十幾年的戲了,這場戲也是時候謝幕了。 穆延皇這次沒有理會淮安王,直接對樂毅侯道:“不知,段愛卿有何異議?” 樂毅侯站在與淮安王齊平的位置,離天子的位置很近,但比起淮安王的舉動,他還是出列後,才彎腰道:“臣確實有異議。” 穆延皇道:“愛卿請起。” 樂毅侯直起身來,先不客氣地瞪了一眼那邊的淮安王,轉回頭道:“不就是資歷嗎?那依各位大人的意思,我家清晏只要有了一次歷練,立了個大功,各位就沒有異議了?” 各位大臣不明所以。 唯有高位上的淮安王和宋清晏面不改色,果不其然下一秒。 “那官位就不跟趙大人爭了,畢竟趙大人跟在淮安王身後,十幾年才升一級,也是不容易。” 樂毅侯看向淮安王,道:“王爺也是無人可用了嗎?怎麼什麼人都往皇上面前推。” 不知是誰先笑出聲來,把穆延皇的偷笑聲都給掩蓋了。 淮安王可不是什麼不會武的文官,直接一掌打了出去,被樂毅侯躲了過去,兩個人你來我往,好不容易才被拉開。 樂毅侯被宋清晏攙扶住的時候,轉頭看見淮安王背對著他,當即一腳踹了過去。 頂著淮安王殺人的目光,得瑟道:“誰讓你剛才先偷襲我,老夫還你一腳,也算扯平了。” 文武百官:“……” 淮安王怒吼一聲道:“樂毅侯” 眼見又要打起來,不知是誰在淮安王耳邊道:“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 淮安王深吸一口氣,這才平靜下來,與敵國的和議還沒有商定,這個時候樂毅侯要是被他整死了,指不定又會重蹈之前舒與將軍那年的覆轍,他已經等不起了,所以不介意忍樂毅侯這一時。 穆延皇看戲看夠了。 這次的官位還是落到了淮安王的人手裡,但樂毅侯哪裡是這麼好打發的啊! 當即道:“陛下,萬國朝會在即,臣推薦宋清晏負責此事。” 這可謂獅子大開口,先不說宋清晏能不能擔起這個責任,就說宋清晏只是個翰林院修撰,哪裡插手得了禮部的事情。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又是議論紛紛。 禮部尚書道:“樂毅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都被搶到飯碗了,怎麼能不著急。 樂毅侯道:“不就是歷練嗎?不給年輕人機會,他怎麼歷練。” 樂毅侯搶一個飯碗還不夠,幾乎把朝堂之上,所有為淮安王說話的人都得罪了一遍,轉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