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破綻一個個點出,陳文軒聲音都變得狂躁起來。
“可惜,賊人現在還不願意開口,那我就說說我的猜想吧。”
“陳知事的傷口左淺右深,如果兇手不是左撇子的話,這一刀必定是從背後偷襲。”
“而陳仁德坐的椅子背後,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他應該會認識那個賊人,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而這個賊人在殺人之後,為了避免嫌疑,只能將現場偽裝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可是他卻發現韓氏沒睡,老僕陳皮也不知道睡熟了沒,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現場也只能草草佈置,以至於留下了諸多破綻。”
“接著用血漬沾染血汙在牆邊留下血腳印,偽裝賊人已經跑了的假象。”
“但賊人其實一直就在府中,從未離開過,那雙帶血的靴子,應該也還沒扔出府外!”
“你父親的熟人,案發開始就一直在府中……”
“陳舉人,我想問一下,這個賊人是你,還是你家的老僕陳皮,還是你的母親韓氏呢?”
“胡說…胡說八道!”
隨著蘇元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推測,陳文軒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錦衣衛又如何!你無憑無據,難道就能憑空汙人清白嗎!”
“於知府!於伯父,難道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可以在公堂之上這麼血口噴人嗎!我大明現在連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嗎!”
於江成坐在公案桌前,沒急著說話。
他也察覺到些許不對了。
如果蘇元全是無妄之談,陳文軒這時候應該是憤怒才對,他現在表現得有些過於驚慌了,
“陳文軒!你如此驚慌失措,莫非真的做出了弒父的罪行!”
於江成一拍驚堂木,怒目而視,把陳文軒嚇了一跳。
“伯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可以對天發誓……”
正在這時,張漢在大堂外走進來,手中提著一個布袋,單膝跪下:“參見知府大人。”
“嗯。”於江成沒有什麼回應。
升堂的時候張漢就應該在的,現在才出現,連他都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張捕頭,有收穫嗎?”蘇元不和陳文軒爭辯,而是看向張漢。
張漢重重點頭:“如您所料。”
“我們在陳知事家中假山中發現帶血的靴子一雙,匕首一柄。”
張漢從帶回來的揹包這取出靴子一雙,匕首一把,遞到蘇元面前。
“陳文軒,你還有什麼說的嗎?”蘇元看向陳文軒。
“這靴子比我的大多了,根本不是我的!”
陳文軒看到張漢拿出靴子和匕首徹底慌了,看都不看就開始否認。
“哦,陳舉人你倒是好眼力,靴底還沒給你看,你就知道比你的大多了?莫非你不是舉人,而是一個賣鞋匠?”
“不,不是……我隨口說的。”陳文軒已經慌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