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對光年單位的大爆炸早就看膩了。 再加上她又實在覺得那些傢伙笨手笨腳的腦子也不聰明。 她可不想讓湛藍星被某個少算了零點一個小數點的蠢材給炸成碎片。 這個世界就算要炸,至少也得炸在自己的手裡。 因此她選擇關門謝客,湛藍星的稜鏡天幕堵住了公司代表團足足一年。 後來螺絲抵達了湛藍星,對那幫傢伙的態度就更差了。 直接動手送客,爆了對方的補給船。 那幫死纏爛打的傢伙終於作鳥獸散,轉而開始關注自己在虛數研究學上的進展。 那時她覺得螺絲的脾氣怎麼突然變差。 畢竟它可是被冠以銀河中最具理智優雅的傢伙啊。 現在想想。 那個機械腦袋應該早就知道了虛數脈衝之父的下場。 所以才會用那種方式,去為自己的友人趕走惱人的蒼蠅吧…… “你告訴我這些秘密對於公司可不算好事。” 黑塔說。 “為什麼要這樣呢?” “為什麼?” 群星下的女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給出了同樣的問題: “為什麼寂靜領主波爾·卡卡木要屠殺同為天才俱樂部的同僚,製造了整片銀河迄今為止最大的一場技術凋零呢?” 她上前一步,仰望智者,瞳藏決然。 “因為出於無人所知的理由而揮刀,因為自身的罪孽而躲藏。” “正如那些由於過於微小渺茫,被忽略在了文明航路之外乃不知有外的塵埃世界一樣,貧瘠階級的革進者中有背叛者、相對富饒的舊秩序者中也有背叛者,放大到寰宇同樣可以適用。” “我就是群星金字塔頂內渴望秩序改變的背叛者啊,自命不凡。” “認為可以改變公司這自邊星戰爭起,便一路延續至今的通吃規則的背叛者……” 艾絲妲覺得終於能夠吐露心聲了。 實際上她意識到了自己慈祥的奶奶也許不是個體概念上的好人。 財富頂端的每個人的指縫中,都流淌著親族和素未謀面者的鮮血。 但她選擇使用了看起來最天真的方式教導自己的孫女。 這至少說明她清楚的知道,群星結束混亂的最後。 終要進入【同諧】的紀元。 艾絲妲也並不覺得北極星家可以一直使用這種大魚吞小魚的方式贏下去。 因為公司的家族中北極星家絕不算是最大的那條。 甚至放眼寰宇的各大派系之中公司也不算,儘管琥珀王於神戰的雄威之姿流傳每一個人的耳邊……但概念之下。 如今的公司,實際只是最虛胖臃腫的鯰魚罷了。 大批與【存護】背道而馳的逐利者融入其中,真的能令公司所承諾的“和平”嗎? “您能夠相信我,嗎……?” 艾絲妲抬頭,人偶卻已不見蹤影。 她幽幽嘆息。 想來智者是最討厭凡人囉嗦的承諾的。 更何況庇護一個正處於風暴中央的孩子。 這真的符合那位銀河不粘鍋的黑塔女士的理念嗎? 哪怕你真的懷揣著群星同諧的偉大夢想。 可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呢? 【家族的聽證會很快便來了】 【最先是家老團們質問】 “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弗萊明先生前腳剛做了見證,後腳你就將泰勒家系的承諾人打成了植物人!” “顏面啊,事關契約的顏面,你讓其他家族的代表怎麼看待本家?” “你爸爸苦心積累的聲譽被你全部掃盡,而你只是為了報復就這樣不顧大局……” “你眼裡還有沒有家族?你懂不懂這樣做的後果,她是潘恩的生母,你這是在誘動家系的決裂!” “你以為你是家族繼承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繼承權,也是可以更改的!”跺在地板的柺杖形如響木。 聽證會前。 或是高大年富或是清癯蒼老的男女們衣著各異。 但無一例外,每一雙明亮或是渾濁的眼中都是那樣的震怒與失望。 媽媽爸爸、叔叔嬸嬸、還有潘恩以及坐滿了這裡的堂兄姐妹們不發一言。 這場判罰不會有任何鏡頭流出外界。 但一定會有個精彩的答案。 有些少年們樂見其成,畢竟少有讓這位大小姐低頭的時候呢。 她不發一言。 因為沒什麼可說的,哪怕自己搬出派羅利安的一切種種,哪怕泰勒真的殺掉了她的父母。 這些平常躲在休眠倉裡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