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談判日結束的那天發生了什麼】 【只有一個從容的女孩從中走出,抬起小臉,如此釋然、如此暢快】 【她的腳下印著楮紅的鞋印】 【後來呀,泰勒阿姨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當中了】 【有人說她隨著泰勒家系一起被流放到了某顆類地行星】 【也有人說……那天的樓道很難清理】 ……但她只記得潘恩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樣憎恨,厭惡,血絲如毒蛇佔據著清明的瞳。 恰如曾經的自己。 沒有所謂的和好如初。 更沒有所謂原諒。 唯有僅剩不多的情誼,被徹底斬絕的的冰冷。 她駐足停留在坊外的門前。 然後就此離去。 兩個繼承人明明沒有交代一字,卻彷彿早已將彼此砍得鮮血淋漓。 他發了瘋似的衝進裡頭。 然後是絕望的哭嚎,醫師們穿過她的兩側向著裡頭的可憐傢伙輸送一切救治的養料……但徒勞無功。 【泰勒死不了】 【但也永遠活不成,她會用原本困在攪亂的迷宮】 【用一個較為自私的內心直白來說,也許在那場劫火焚燒了派羅利安九百萬人的生命後,她尚能看在潘恩的份上放過她一命,不去給自己的未來樹立一個敵人、不必重蹈不休不止的報復迴圈】 【畢竟那九百萬人只是個數字,自己和他們毫無干係,他們的夢想他們的願望艾絲妲從未了解也不想了解】 【可迦蘭的夢想她知道的啊】 【自己告訴了阿蘭幕後主使卻不親手將其解決,那阿蘭就會動手解決,她不想讓阿蘭親手參與這種糟心的事情】 【儘管她會讓他有知情權,儘管她知道他以後不會缺少殺戮的……】 “挺果斷的嘛,小丫頭。” 樹蔭下來客等候已久,是個精緻的人偶,每一根指頭都塗好墨色的指甲油。 貝雷帽下是棕色的留海和難辨真假的眼瞳。 “不過嘛,我倒也沒有看錯人。” “空間站【黑塔】的確需要有個倒黴蛋實時留任,處理掉那些偷盜奇物的土匪也得需要手腕。” “但你要想好了,幫我幹活可是很辛苦的,那裡頭留任的傢伙每一個都自詡是群星的主角,最討厭的就是……嗯,憑人情關係上位的傢伙,你遇到麻煩我可懶得像那個物流司機一樣能處處為你保駕護航!” “可我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艾絲妲說,“這是我最後掙脫父親為我鋪墊的軌跡的機會了,黑塔女士。” 人偶打量著這個女孩,似乎正在評估她是否有能力去接管那些瑣碎事宜。 艾絲妲上前一步。 “不如就讓我拿出利益,這一最為穩固的友誼憑證來說明我的心意吧。”” “我需要您的庇護……但我也會給出與之等價的籌碼。” “黑塔女士,站在您面前的正是北極星家系唯一的繼承人,剛剛完成成人禮的繼承人,我並不想以銅臭來玷汙您,但我只能說我可以呼叫金錢,也許只是一份零花錢,但它足以為您掃清捉襟見肘的頭疼干擾。” “而且除了這筆顯而易見的資金支援,我的出現也會成為湛藍星的第二道保障。” “如今的湛藍星域看似繁榮、強大安寧,但實際上這些不過都是您一人託舉的結果,就像湛藍星上的那位昔日的獨裁者一樣,雖然您的獨裁顯然帶來了巨大的正面效益……但是前輩,您是否想過如果有一天湛藍星失去了您的庇佑。” “在數百個琥珀紀中蒙受公司利益出讓,甚至成為少數公司拍戲下聽調不聽宣的分支派系,您的故鄉是否能維持這繁榮的一切呢?但是隻要有我,哪怕您將來抵達生命的終點,湛藍星也不會到那一步。” “粉毛小矮子嘴還挺毒。” 黑塔爬上長椅,好讓這身高可笑的替身得以俯視,然後狠戳她的額頭。 “咒我去死,還想讓我罩著你,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在公司的眼裡您真的可以去死,這無關您的意志,只是不到時機。” “作為公司的盟友,恰恰要比對手更為危險。” 約談話題就此進入了深水區。 黑塔終於正色了下來,這個女孩的成長速度令她為之正視。 艾絲妲說,“我可是銀河商人家的孩子啊,黑塔女士。” “您畢竟是一位學者,學者總是習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