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為無語】 【救下一位隨時都可能死於大出血的患者不應該是迎來讚美嗎】 怎麼全是自己十年前坐黑車那檔子事兒? 你突然覺得外頭有些吵鬧,換下染血的醫士袍撤回病房。 【此刻頗帶仙舟特色古意的病房當中,各類儀器機巧的閃爍正常、源質數值、垢染指數、魂識清醒的資料……】 【封閉的急救艙內,已換下騎甲的狐人女孩安詳沉睡、艙外的一抹陽光透過層層阻礙,照射到那張緘默的俏臉】 【就像是一塊潔白的璞玉,只是有著過度失血的蒼白】 【不知怎麼的,你竟然有些心疼……雖然作為一名屢見生死的醫士,這份共情常有】 【可躲進靜謐的病房裡頭卻好似更吵了,這是十年後你們在命運安排下的又一場偶遇】 【腦海中迴盪著與她十年前的那一幕幕,還有你感謝宴請於她,看到的風箏……】 【走神對於醫士而言是工作中的致命錯誤,你揉揉太陽穴】 【索性準備把看照的任務甩給同事,反正最危險的麻煩自己已經幫馭空度過了】 【可在你轉身時你意識到了有雙目光在看著你】 “幹什麼?我比豐饒民還要恐怖嗎,忙著要走?” 馭空睜開沉重的眼皮,鎖定白渡已久。 “你怎麼醒的這麼快?” 白渡大為震驚。 難道是自己的臨床麻醉出了問題。 可轉念一想劑量很合適啊。 “呵,” 馭空貌似很習慣見眼前的故人大為失色的模樣, “我在天舶司服役的這些年受的輕重傷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對待麻醉耐受患者,需要提高歲陽秘藥的劑量……” 至此算是弄清楚了她清醒的太快的原因。 同時有些不忍。 白渡用想起以利剪下開過她的衣物,縫合那恐怖的傷口時。 能看到那具染血的嬌軀上還有未曾褪去的細密疤痕,這才明白。 原來在天舶司做事,她受過這麼多傷。 你張了張嘴。 吐出自認為符合禮數的致敬。 “戍衛萬家的飛行士,辛苦了。” “還是老樣子的客套……” “咱倆難得十年後又撞見了一回,想聽聽我在天舶司叱吒風雲頭的故事嗎?” “帥哥?” 少年最擔心她這般打蛇上棍,銀鉛色的眼瞳微垂,錯過對視。 “我去再開一劑隱雲止痛散。” “不然稍後,你會疼的睡不著覺。” 你正準備離去。 虛弱的故人卻語氣氣氛: “我都從你姐姐那裡瞭解過了,你小子壓根就沒什麼所謂的青梅竹馬!” “整整耍了我十年這事怎麼說?” 你萬萬沒料到她能找到白珩蒐集你的底細。 “打聽別人的底細可不是好習慣。” “也不能算是打聽吧。” 不知何時,也開始蓄起長髮的青狐少女徜徉木質的天花板。 “今天天舶司協助雲騎追查一艘可疑星槎,你那姐姐逢人就說她在丹鼎司有個醫術通天前途無量的弟弟,我聽了半天發現名字和你一樣。” “上去一問,還真是你!” “有一說一,白珩可比你健談多了……” 原來並不是什麼刻意打聽,完全是撞見了老姐白珩。 一想到自己這四十年狐生對那位老姐的評價。 白渡只能說白珩什麼都好。 唯獨一張嘴是扣分項,一是每每到聚會時管不住嘴就一頓胡吃海喝,醉醺醺的又說起年輕時的英偉事蹟、吹的她那位石頭男友應星默默為她送上解酒的清茶。 白珩這個愛喝酒的大喇叭,她指定被馭空三言兩語把自己賣光了! 命運啊,有時候就像是無休無止的海浪。 你所推開的人和事。 時隔經年又被這層浪重新沖刷了回來,像是重歸的機會、遲到的禮物、又像是無法逃避的抉擇…… “以你們這些丹鼎司的藥瓶子。” “其實壓根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心動的人,對吧?” 她側目向少年看來。 白渡一時無語。 不可能告訴她這幾十年來都沒機會同鏡流相逢。 因為自從那日星槎海之後。 你便聽到了鏡流被調任至方壺馳援戰局、後面又去了曜青……現在不久前歸來,竟然又在鱗淵禁地駐守,根本沒有機會重識。 當然,對於白渡而言所謂這些都不是最大的阻礙。 最大的阻礙是他自己,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