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言一出就能感受到彼時的馭空何等失望】 【她微微咬起銳利的虎牙、身形在微微顫抖中前傾,仙人快樂水的鐵罐在她手中達到強度結構的極限】 【但她還是收納住了情緒的起伏,放過了那罐臨近炸裂的可憐盒子】 【她不想讓手下的臭小子們看自己笑話,同樣也不想在被拒絕後像是個無能狂怒,拿鼻孔看人的傢伙……】 少年自有自己的守望。 而少女亦有自己的驕傲。 此刻她攪和著碗底,頭也不抬。 “給個說法。” “為什麼不?” “是我不夠漂亮,還是覺得我真的會像那些暴力狂一樣,沒法兒勝任你的賢妻?” “都不是。” 她微微垂的狐爾豎起。 “那是什麼?” 白渡對這點沒有遮掩,直接說明了很早之前就有一個女孩陪我共同進退,歷經生死。 我們共同期待重逢的那天。 “……” 馭空笑了。 卻更像是一種生之太晚的自嘲。 她凝望著眼前的少年,篤定的點了點頭。 “好啊,我絕對不吃有主的草,這次是我大意了。” “咱們就此別過,互不掛念。” 她同樣也有著自己的自尊與驕傲。 她堅信,既然自己活著的第一個三十年會有第一個令她心動的少年。 那三十年後,就一定會有第二個令她心動的男人! 【你們以戛然而止的方式踩了剎車】 【此後光陰飛逝,十年已過】 【你在丹鼎司的丹火與醫藥之術上拿到了雙冠的稱號,遠遠超過了樞瞳與雨菲的研修進度,以至就連那位不苟言笑主司師尊也常懷傲然對你的讚不絕口】 【他甚至認為,縱然如今已盡丹火長生之術的丹鼎司】 【也許可以在你的帶領下走出凋敝,再創輝煌】 【十年之後,狐人少年終於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在全司上下一心的目光下成為了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丹士長】 【固然作為師傅三位親傳當中年紀最小者,可你的醫術以及丹火秘術卻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甚至是垂死飛鳥,也能在一粒承露丹下重新煥發飛羽,飛向長空】 【你將必勝對生命醫術的理解盡數融入餐雲承露丹的復刻和趕進中……】 【兩世豐饒命力的疊加,以及對藥力丹術的理解,令你成為後世聯盟之中無人得以超越的存在】 【而你,也逐步改進著承露丹的丹方,提升藥力,更換藥材、在不同的試驗目標上記錄著最終的成就……以期望它可以煥發出全新的力量,它生肢度厄的目標,也開始由飛鳥、老鼠、最終到人類】 【一位穿梭三十三個星系而來的無臂患者掩面痛哭】 【他知道,自己終於可以不必忍受那些詫異、歧視的目光了】 【這是一場斷肢內再生之術的成功施展,並且毫無副作用】 【而那位抬起灰眸,已習慣站在人群末尾的女子身軀微微顫抖】 【固然她看不見這一幕,可雨菲卻在驚呼中向她講述了一切的一切,那雙生出的手多麼優美、多麼白皙、多麼有力……】 【雨菲與樞瞳找到了你,向你發出了此行的訴求】 【早年步入丹鼎司時,各類文案、坊內禁忌全由兩位師姐助你研習避讓】 【如今餐雲承露丹已經趨於完備,你作為醫士,踐行懸壺救世之長,自不可能拒絕這個請求】 【依舊是一樣的承露丹】 【可在斷臂重生,瞳焦凝聚之後】 【尚未來得及欣喜之人,便遭受來自那份名作長生的詛咒的責罰】 “等一等……渡師弟,有些不對!” 樞瞳抬起那條因新生而猶若白玉般的手臂。 卻看到了一絲絲猙獰的枝丫正在經絡大脈中飛速擴散。 猶若細密蟲群啃食血肉,激起鑽心般的疼痛! 【新生的瞳仁與肢體正如不為舊體所接納的族群,僅僅只是在藥力賜予的須臾新生下、便歸於枯萎與凋零……令她半邊身軀皆是染上了猙獰的血色】 【其瞳中流淌的兩行血淚,令所有醫士驚懼著逃出】 【怪物啊、怪物啊】 【你很想說她不是怪物,只是個可憐的病人】 【可是等來的,唯有不解、瞥視、以及驚懼的目光……那一刻你知道了,有一種東西比魔陰身更為永恆且不可逆轉】 【世人的成見】 【你為樞瞳包紮好被延伸的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