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景元將軍正在和銀河球棒俠等一行人畫大餅。
只要諸位協同羅浮共度時艱,聯盟必然會予以等價的回報。
彥卿正在考慮該怎麼才能從魔陰身師祖的劍下活命:
不接!
不接!
不接!
這個哪裡來的顛婆想弄死我,十二歲打無罅飛光有沒有搞錯!
嗚嗚嗚……
她為什麼要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而在紛爭亂戰的時刻。
長樂天某處。
望著遠方拒絕登,執意留在原地的小小孩童驅散周圍的人群:“喂,不要靠近這裡,魔陰身很危險的!”
玉色藥袍的小龍人反倒陪伴孽物左右。
這些都是從丹鼎司方向撤下的雲騎,後知後覺的小白露終於意識到了將軍為何不讓自己回到司內。
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快就感染了魔陰,儘管度厄醫館也許能有一些延長清明的法子。
但從追狩孽物的雲騎變成了註定墮落的孽物本身。
這所承受的崩塌,怕是要比扼殺生靈的兇意更加沉重吧?
“龍女大人……讓我靜一靜吧。”
壓抑狂躁的魔陰身雲騎坐在原地,英逸瀟灑的聲線因內臟孽化而嘶啞。
他尖銳的指深深嵌入已與血肉相容的朽敗盔甲,越疼痛便越是刺的深入。
十王司會是魔陰身的歸處。
哪怕作為【陣亡】的雲騎。
自己的魂靈可能會被抽至虛陵,被注入某具偃偶之中。
但那樣的未來,也以與羅浮的往日毫無因果……父母血親、昔日摯友都不會再記得他的名字。
今日的他會因為那些記憶的缺失而徹底死去。
“喂!”
白露走上前來,叉腰,“本小姐花這麼大力氣把你的神識喚醒,可不是讓你在這裡浪費時間的!”
諸多雲騎看監視之下。
小龍女擦了擦汗。
“你想和家裡人聊點什麼嗎?我幫你!”
那魔陰士卒抬頭望她,而後似有所覺,稍稍埋下了猙獰的面目:
“就說我被調往玉闕仙舟遠行了吧,我是太卜大人的親衛……他們會幫忙隱瞞的,去鑑知衛可以找到那個叫做凌智的名字、應該、應該是這個名字。”
搜刮記憶實在不是魔陰身的專長,哪怕那本應是自幼書寫的名字也會在短時間內模糊難見。
“嗯,我記住啦,凌智先生。”
白露掏出小本本記下了今天的第七個願望。
不是所有云騎都能在墮入魔陰身後的時間內保持一定時間的可控性。
十中有一就算多啦。
但一般來說除去年齡這一決定性的因素之外。
往往都是因為心裡有牽掛和執念,在遲滯孽化的沖刷。
白露突然回頭。
女孩天青色的明媚雙眼望向身後的人群。
長樂天肅清的廣場上只有值守的雲騎,丹鼎司已不是診治傷患的去處。
在白露的建議下,這裡已成了臨時的露天醫館。
但此世應急處理已經完備,白露是在望向遠處的黑暗。
“總感覺,好像有人在偷窺我……”
小白露心情複雜。
剛剛的地衡司執事先生已經交代了事情原委,丹鼎司有一半的醫者參與了這場叛亂。
一想到這麼多人,她就忍不住想起半夏。
但是半夏如果是藥王秘傳的奸細,她又為什麼會阻攔自己回丹鼎司呢。
她壓抑著自己的好奇,沒有去臉探那個陰暗的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