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時纓疑惑地看向父母兄嫂和妹妹。
他們什麼時候為時綺定的婚事?就算她被禁足,可長嫂也從未對她提過。
楊氏微不可查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同樣被蒙在鼓裡。
時維心虛地移開目光,此處人多眼雜,他無法對她解釋,是父母唯恐夜長夢多,想著等確定之後再告訴她和時纓,但誰知那成安王世子竟受了傷,加上最近因為逍遙散之事,父親忙得焦頭爛額,訂婚就暫時被耽擱下來。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衛王含笑走來,眾人連忙行禮。
「免禮平身。」衛王看向時纓,「阿鸞,許久不見。可否借一步說話?」
時纓點點頭,隨他離去。
身後,時綺餘光望著時纓華麗的裙擺消失,攥緊了袖中簪子,手心及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兩人拾級而下,衛王滿面春風,微笑道:「阿鸞,我……」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時纓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微微一怔。
沒想到,竟會在此處與岐王狹路相逢。
第18章 她身邊的衛王著實礙眼。……
視線所及,他今日穿了禮服,身形俊朗、高冠博帶,頗為賞心悅目。
若說衛王是翩翩公子,有著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他便是遺世獨立的謫仙,清冷不近凡塵。
這些天,時纓抄書之餘都在執筆作畫,此時出於審美,不自覺地將兩人比較了一番,適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幾分不妥。
便收斂心思,若無其事地停住,等待衛王與這個異母弟弟寒暄。
慕濯也打量著她。
適逢慶典,她一改前兩次素雅的打扮,妝容精緻,烏髮間綴滿珠光寶翠,一襲石榴紅灑金衣裙華貴奪目,陽光照耀下,整個人熠熠生輝。
但她身邊的衛王著實礙眼。
安國公一家才剛面完聖,衛王就急不可耐地蹲守在這,不用想也知道打的什麼歪主意。
近來衛王去別宅的次數與日俱增,甚至不再光顧平康坊,似乎當真對那外室走了心,然而他卻並無半分將她接入王府的打算,還惦記著時纓,妄圖魚與熊掌得兼,享齊人之福。
簡直做夢。
慕濯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浮起些許冷笑。
既如此,他何妨成人之美,讓衛王得償所願,與那外宅婦雙宿雙棲。
衛王仗著年長,站在原地等岐王問安,豈料對方竟紋絲不動,漸漸地,反倒是他自己臉上開始有些掛不住。
岐王幼時被放逐靈州,在軍中摸爬滾打至今,舉止無禮、不懂長幼尊卑就罷了,可自己顧念形象,若與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去,給來來往往的達官顯貴們看到,豈不是要笑到大牙?
他心中暗罵,卻只得走上前,帶著慣有的和煦笑容與對方打招呼。
又道:「阿弟想必還不曾見過,這位是安國公府的三娘子,你未來的阿嫂。」
慕濯尚未開口,時纓率先接道:「殿下有所不知,半月前臣女應曲娘子邀請,到英國公府拜會曲夫人,與岐王殿下有過一面之緣。」
她生怕岐王像那天一樣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頓了頓,補充道:「岐王殿下與榮昌王世子同行,當是去觀看擊鞠比賽,臣女與二位問候了幾句,便分道揚鑣。」
衛王自然知曉岐王現身英國公府、還親自上場擊鞠之事,只是他一想到逍遙散鬧得滿城風雨,起因便是那場比賽,頓感鬱結,笑容也有些凝固。
時纓低著頭,沒有發覺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她面不改色地扯謊,卻不由自主思及之後發生的一切,暗自希望岐王不會公然拆她的臺。儘管他口說無憑,她堅決否認,他也不能奈她何,但後續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