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友是罪魁禍首,他自己得解釋一下,於是張口說道:「昨天,不是那個……哪個大爺送了幾條長的,混身雪白亮晶晶全身小細鱗的魚麼,我太喜歡那魚了。對,就是這種魚長大個的那種……」。
「你是說大鰺魚?大約這麼長……」季維根比劃了一下。
郭長友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種,清蒸那真是太鮮美了,我準備今天去溪裡釣釣看」。
季維根和呂慶堯一聽笑了。
「這魚不是門口溪裡長的,溪裡的水太淺了,長不了這種魚。你要想逮這種魚啊得往上遊走,約四里多吧,那邊有幾百米水比較深,最多能有五六米七八米深的樣子,大鰺魚都生活在那裡。不過你想釣不容忽,這種魚很警覺的,幾乎就沒聽說有人釣上來過。
一般都是用網兜拉,或者是費大力氣清野塘的時候才能抓住這種魚。好吃那是自然是的,這魚拿到集市上,一般是最貴的魚五倍的價,最難的那幾年這魚八九兩的可以換到十幾斤大米,市面上一個月也見不到幾條」季維根說道。
郭長友吃驚道:「那麼少見?」
「要不是少見,昨兒陳顯貴也不會把魚送到桑先生家裡」季維根笑道。
桑柏聽了有點過意不去:「我還真不知道這魚少見,我以為就這魚長大了呢」。
「模樣看著差不多,不過大鰺魚和小鰺魚完全不一樣的品種,你們注意一下,小鰺魚呢嘴是直的肚子和嘴不在一條線上,它們生活在淺水,或者水中層,而且全身都是刺。但是大鰺魚不一樣,大鰺魚因為生活在水底層,所以它的魚嘴和肚皮在一條線上,這樣方便它在水底捕食,全身除了一條主刺之外,剩下的幾乎沒刺了」季維根說道。
「今天釣不成魚了?」郭長友笑道。
呂慶堯道:「釣不成就釣不成唄,那這樣,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中午咱們烤鹹魚,弄點小菜喝上一盅,我跟你們說,一手鹹魚一手酒,那才是人間至味!」
郭長友看了一眼桑柏,又看了看德間蒼介,然後衝著呂慶堯問道:「會不會太麻煩了?」
桑瞅了心道:裝!臉上的笑都快掉地上了,沒羞沒臊的東西。
「不麻煩,都是一些農家菜,還怕你們倆吃不慣呢」呂慶堯說道。
郭長友笑道:「這有什麼吃不慣的,我也是窮苦出身,只不過這兩年混的比較好了一些,那中午就說定了,等會我帶點菜過來,咱們就算是打廳夥(湊份子聚餐)了」。
桑柏道:「那我出酒吧?」
季維根這時介面說道:「你就別出酒了,你那酒好歸好,但是不如土酒有味道,這時候喝還得喝咱們這邊釀的散酒。喝的時候一溫,然後配上小鰺魚的鹹魚幹、香腸、醃鹹肉,幾個好友圍著火爐子,一邊吃一邊談古說今的,這才叫味道,酒太好了,那味就不對了」。
郭長友聽了一拍膝蓋,發出啪的一聲。
「這老先生說的真是太對了,酒菜什麼的都不重要,酒逢知已千杯少,最重要的不是酒,而是這知己兩字啊……」。
桑柏望著這個不要臉的,心道:你看看,你和人家呂慶堯,季維根哪個是知己?
饞人家的菜就饞人家的菜唄,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愣是把自己往高雅了方向靠,不要臉!
「也別中午了,咱們就準備起來吧」呂慶堯笑道。
德間蒼介有點懵,好一會才問道:「大早上就喝酒?」
「喝酒賞雪,風雅啊!」
郭長友的興致很高,有幾層樓那麼高。
季維根道:「等我回去拿個網,去溪裡灑一網,給大家做個煎雜魚!」
「嘿!那今天咱們有口福嘍」呂慶堯大笑說道。
一聽呂慶堯這話,桑柏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