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著忙碌了幾天,陳施施伸手錘了錘後腰,原主這小身板真趕不上她社畜的時候,現在全靠一口精氣神提著。
夜幕降臨,工地上點亮了火把,村民們在齊大娘的召集下吃上了晚餐,而她還帶著小組長們做最一天的收工檢查。
丁寶人小鬼大,最喜歡這個環節,拖著他哥過來給大嫂當左膀右臂,漲漲氣勢,活脫脫像個地主老爺·····家的傻兒子。
玩起了找碴遊戲。
牆面不夠平,木材數量不夠,畫壁的顏色沒對······
別說,這小子在這方面還挺有天分的,精靈鬼一小枚。
看來以後可以培養一個質檢經理人了。
陳施施暗笑,也沒有多過指責有問題的人,只問了句是不是人手不夠。
工期比較趕,所以拆分的計劃表確實是將工作量滿打滿算上了。
聽她這麼問,一個負責泥瓦的老丈回到:「倒不是缺人,是缺做精緻活的人,就說這泥胚,茅草黃土糊上,幾個精壯漢子夯上就行,但要讓他們夯結實,平坦,沒個一二十年的手藝做不出來。」
丁寶是看著模型的工整程度來要求的,若不另外處理,多增一道粉刷匠的工作,著實強人所難。
所以陳施施怪不得人,農村有片遮風擋雨的就不錯了,牆面結實不倒颳風不跑比啥都好。
她道:「無礙,你們只管先做,基石質量一定要打好,我來想辦法。木材供應不夠,就找郝里正想辦法,讓他給伐木隊增派援手。」
眾人心想也只能這樣了,另有一人說到:「黃鼠狼那邊又派人來學工,接收嗎?有點底子的料,能直接上手。」
黃鼠狼就是前競爭對手山羊鬍子大叔。
都知道不安好心,所以得了這麼個諢名。
收呀,免費的苦工幹嘛不要。陳施施回到:「老規矩,來多少收多少,只要能出活就行,另外稍稍盯著些,別搗亂。」
「喲,幾位還在忙呢,先開飯吧,都涼了。」齊大娘出來尋人道。
陳施施帶著一群人回到後勤屋,洗手坐下用飯,嘗了口雞絲涼麵,笑道:「齊大嫂子的手藝越發精道了,我宣佈即日出師,以後廚房就正式交給我們後勤大總管,齊大總管了!」
「對對對,齊嫂子你這面味道配得絕了,來我家唄,給我二哥當媳婦。」
起鬨的事一個做畫工年輕後生,他說的二哥是畫工組組長,因擅丹青會雕刻,是郝家村從鎮上請的,兄弟二人也是逃難借居,開了家雜貨鋪,順便接點手藝活。
是一家五口,姓柳,兄弟三人,大哥在家照顧二老,兄弟兩人,一個三十多,一個不到二十,聽說有高價的活計,就過來。
齊大娘紅著臉啐道:「呸,有吃的還堵不上你小子的嘴!」
陳施施瞅了一眼話題裡的另一個主角,柳畫師仍面不改色地繼續斯斯文文地進食,但眼底還是有兩分慌亂。
兄弟二人行為舉止一看就不是泥腿子出身,若不提階級身份,搭夥過日子,齊大娘是個不錯的人選,但也不能胡亂拉郎配。
陳施施沒有搭話。有些事還是得水到渠成才行。
飯後,見她還在繼續捏腰,丁尋伸了手過去幫忙。
陳施施正在核算開銷,這幾日她一直在教齊大娘基本的計數法,口算可以,記性也不錯,柴米油鹽醬醋茶几分幾厘能報得清清楚楚,就是寫不下來,不敢下手,說還得另外多練練怕浪費了油墨。
那這帳面上的功夫就還是得她親自上手了,請個帳房先生太貴了,她沒錢。
猛地被人捏了一把,還以為是慘遭鹹豬爪,正準備回頭就是一錘子,看見是丁尋便笑道:「嚇我一跳,你咋不出聲呢?」
陳施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