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般十來歲的孩子,又懂得甚麼愛恨情仇了?不過若是這般直言,未免傷了他的自尊。”當下溫言安慰道:“是了,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不過現在你我年紀均是尚幼,提起此事卻是為時過早。”劉芹滿臉不服之色,大聲道:“我哪裡還小了?待到過了年,我便十六啦!你也已近及笄了罷?我孃親嫁給我爹爹之時也不過只有十四歲而已。”曲非煙心中苦笑,見東方不敗含笑相視,目中滿是戲謔之意,回首瞪了他一眼,忽地靈機一動,笑道:“劉芹,你說你想要娶我為妻,你可有甚麼謀生技能麼?可有能力養家麼?”劉芹哼了一聲,道:“我家如此富足,又何須我賺錢養家?”曲非煙笑道:“靠著祖輩餘蔭,又算得甚麼本事?”劉芹訥訥道:“這……我卻是未曾想過此點……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狠狠跺了跺足,大聲道:“我知道,你人既聰慧,武功又高,還會音律之道,如今的我卻是配不上你的。從今日起我必勤修武功、苦讀詩書,總有一日要你答應我!”說罷轉身奔了出去。
東方不敗聽到此處,終忍不住悶笑出聲,曲非煙瞥了他一眼,嗔道:“好好地他怎說起這種話來?定是師父你對他說了甚麼罷。”東方不敗笑道:“怎會?只是這孩子見我與你一同前來,心中不甘罷了。我只是略略說了幾句,他便不管不顧地將心聲道了出來,當真是有趣的緊!”曲非煙苦笑搖頭,卻也是無法可想,輕嘆道:“那件事的真相我已知曉,令狐沖確實是被冤枉的。”東方不敗頷首笑道:“我已吩咐洛陽分舵的王舵主去打探令狐少俠的下落了,想來不日便有結果。”曲非煙心中感激,低聲道:“師父你總是時時為我著想……”東方不敗伸手輕輕撫摩她頭髮,展顏一笑,道:“若不為你著想,還能為誰著想?真真說得是傻話。”便在此時,一隻信鴿自空中落下,直直停在兩人身旁的樹上,東方不敗將鴿足上的紙條取下,開啟瞥了一眼,微微蹙眉。曲非煙道:“師父,怎麼啦?可是有了令狐沖的訊息?”
東方不敗頷首道:“令狐沖如今卻是在五霸崗。”曲非煙奇道:“五霸崗?”倏地驚覺,心道:“糟糕,當初藍鳳凰對我說了此事,我本打算上崖後及時向師父稟報,但遇見師父走火入魔之事,卻將這一切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思及此處,面上不由微微一紅,又轉念想到:“那日令狐大哥明明聽到了我和藍鳳凰的言語,當該知道宴無好宴。為何還要去五霸崗湊這份熱鬧?”她唯恐東方不敗知曉後出言戲謔,只得故作不知,開口問道:“他在五霸崗做甚麼?”東方不敗冷笑道:“任我行借任盈盈的名義召集了些神教的中下層教眾,命他們三日後到五霸崗相會。令狐沖不過是恰逢其會,被幾名江湖漢子拉了過去。”曲非煙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東方不敗微微一笑,卻不說話。曲非煙心道:“師父既是有心讓我立威,定是不會出手相助的。”略一沉吟,道:“任我行將那些教眾召集了去,定會給他們服下‘三尸腦神丹’,使他們為己所用,不若我易容改扮了混在其間,伺機下毒,將任我行和有那些異心的教眾一網打盡。”東方不敗思忖片刻,點頭道:“此計可行,我亦改扮了與你一同前去,以防任我行情急拼命傷到了你。”曲非煙心中一暖,頷首答應。兩人易容改裝後,一併向五霸崗行去。那五霸崗距洛陽只有百餘里地,兩人展動輕功,個許時辰也便到了。此處雖號稱“崗”,實則不過是個小小山丘,崗上滿是青松,一道小路彎彎曲曲地貫穿其間。先是偶爾能在路上見到幾名江湖中人,越往前行,人數越多。行到崗上,更是到處搭著蘆棚營帳,處處人頭攢動,粗略一數竟是有數百人之多。曲非煙環目一掃,只見開封分舵舵主黃伯流,福州分舵舵主司馬大等人俱在其間,不由心中一凜,忖道:“想不到這許多教眾都受過任盈盈的恩義,若這些人被任我行所掌,神教實力必會大減。”心中暗暗警惕。轉頭看了東方不敗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