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主教說:“我說過很多次了,獄奴小姐不在。不過她很快會回來,因為今天下午在前廳有她的講義。”
煉舞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主教說。
煉舞轉過身,向通往前廳的走廊走去。腦子裡稍稍平靜了一些,他記起臨走前融月說了好幾遍的話。他這次來是為了幫死去的顧幽找出黑色藏字石的秘密的,而不是為了報仇。找到了獄奴,或者亡魂戰士,才能問出所有的秘密。當然,煉舞已經作好了他們不配合回答的準備。
藍袍主教看著煉舞走進走廊,門關上了。嘴唇翕動,說出了兩個字,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到:“找死。”
走廊的門在身後重重關上,大廳裡的哭泣聲被切斷了,斷在走廊裡的那一段卻久久不散。
煉舞知道,找到獄奴後,免不了一場惡戰。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敗獄奴,他不知道獄奴的手下到底有多少亡魂戰士,他只知道,如果用生命能換取顧幽想要的答案,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會大膽地去賭。
走廊盡頭,還站了一個光之騎士。只有一個。
煉舞只是看了那個身影一眼,腳步沒有半點停滯。就憑他一個光之騎士也想阻攔自己嗎?無疑,這是一個笑話。
走近了,對方卻依然筆直地站立在原地,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滾,光之騎士。”煉舞吼了一句。
對方輕聲笑笑,“你就知道光之騎士嗎?告訴你一個新名字,光芒騎士,聽說過嗎?”
煉舞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壓力,停下腳步。嘴裡卻說:“不管你什麼騎士,給我讓遠一點,不然,就死。”
光芒騎士輕蔑地笑。
這個時候,煉舞才注意到對方的盔甲雖然也是銀白色,卻比光之騎士的華麗得多。抽象雲霧般的雕刻圖案,遍佈每一片鋼甲的角落。
“過了今天,你會永遠忘記亡魂戰士與教會的關係。”騎士說,自然地垂在兩邊的雙手上突然各彈出了一柄長劍。長劍在騎士胸前交叉,然後向兩邊分開,分出兩道交織的半月。
煉舞雙手的劍插進牆裡,利用雙手的力量將整個人附著到了牆面上。半月從他腳下鑽進牆面,切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緊接著,長劍又劃出兩道白光,不再是半月,而像是糾纏在一起的藤蔓。煉舞來不及拔出牆上的劍,雙手在牆面上撐了一下,身體向後翻過去。
劍光從牆面掠過,留下兩道彎彎曲曲相互交顫的劍痕。就像兩條長蛇,從牆根斜著向上攀爬而過留下的痕跡。
當煉舞向後翻騰在空中,身體還與地面保持著平行時,騎士的腿向上踢出,踢中煉舞的後背。隨後,糾纏在一起的劍光從煉舞的腰部穿行而過。
煉舞落到地面,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地呼吸。
騎士將劍收到背後,一隻手抓起煉舞的下巴,強硬地將他的臉抬起來。騎士盯著煉舞的臉,說:“我還以為你能多撐一會兒,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煉舞的臉色發白,說:“是嗎?”
“不過,被劍光其腰斬了,沒有當場死亡也很不錯了。”
“其腰斬了?有嗎?”煉舞的小腿上滑出一把劍,滑進騎士的小腿,帶血的劍尖從腿後側伸了出去。
騎士的雙手舉起,握住肩膀後側的劍柄。煉舞站了起來,順勢一拳打在騎士的下巴上。騎士的頭揚起來,一束鮮血從口中噴濺向空中。煉舞的手按在騎士的雙手上,將出鞘了一小部分的劍按了下去。
撐著騎士的手,煉舞的身體躍了起來,身體後仰,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雙腳踢在騎士的下巴上。騎士向後倒去,雙手同時拔出了劍。還在空中沒有落地的煉舞手擦過腰劍,又一柄短劍劃出去,停在騎士的胸口。
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