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的雙手放在煉舞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讓煉舞感覺到那個詞語的分量。他說:“是啊,朋友。”
“是的,朋友。”煉舞說,“正因為是朋友,我才更不能讓你們為我擔憂。顧幽,你們不像我,你們有大事業,我不能耽誤你們。我會一如既往幫你們完成你們的心願,可是我終究不是你們啊。我只是一個小賊,能有你們這幫朋友,我很知足……”
“小賊?”顧幽的手放了下來,“我的朋友,煉舞,是小賊?”
“是的,賊。”
“不,煉舞是刺客,肝膽俠義的刺客,不是賊。”顧幽微微一笑。
煉舞說:“我……我偷過你的東西。”
顧幽搖搖頭,“可是,我卻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你救過我,你告訴了我很多東西。為了我,你被牽涉進了這場戰爭。我應該感謝你。”
“不,不是那一次。”煉舞嘿嘿地笑。
顧幽突然瞪圓了眼睛,在身上摸了摸,然後說:“你的意思是,你還偷過我什麼東西?”
“沒錯。有一次好久沒偷東西了,手有些癢,於是就順手拿了你一點東西。”煉舞手著,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握在掌中。
“這是我的!”顧幽喊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偷走的?我怎麼沒感覺?”
煉舞將石頭遞迴給顧幽,說:“什麼時候呀……我都快忘記了。總之,在我身上已經放了快一個月了。算是幫你儲存的,現在還給你了。”
“你小子。”顧幽接過黑色藏字石,拳頭輕輕碰在煉舞的肩膀。
圍了歸靈湖走了大半圈,依然沒有找到七色的天株。懸鈴有些洩氣地說:“這裡根本沒有七種顏色的天株啊,難道七色天株生長在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懸鈴小姐說得有道理。”木冶點點頭,微笑著說,“但是,書籍記載,天株只在死亡之湖生長。”
“馬屁精。”煉舞小聲地罵了一句,“說話前後矛盾。”
木冶看著煉舞,說:“我說懸鈴小姐的話有道理,並不是拍馬屁。我只是想用這樣的話激勵懸鈴小姐,讓她有繼續找下去的勇氣。死亡之湖這麼大,而且霧氣濃郁,沒有找下去的勇氣是不行的。”
“死亡之湖?”煉舞癟著嘴說,“你怎麼也和那幫神教的傻子一樣啊?”
“哦,我又忘了,應該叫歸靈湖。”木冶的語速有些緩慢,聽得煉舞想瞌睡,“不過,歸靈與死亡,其實意思相近,都是在說生命的同一種狀態。只是,歸靈的意思積極一些,說的是另一個開端。而死亡就灰暗一些,說的是人世間的末尾。”
如果木冶再文縐縐一會兒,煉舞懷疑自己會忍受不了靈魂的召喚直接將木冶扔到湖裡去喂天株。
“而剛才我所說的霸王天株,這是事實。”木冶又把話繞回了好久之前。
“你有什麼話說快一些。”煉舞不耐煩地說,“別慢吞吞的跟喉嚨裡嚥了塊骨頭似的。長得一副陰森森的模樣,卻跑到我們面前拌學者。”
“曾經宮廷裡有人養過霸王天株,並且蒐集它的花粉做成毒藥,用這種藥主宰別人的意識。”木冶語速稍微快了一些。
煉舞終於明白木冶說的什麼了,他說:“你說的那種天株明明叫死亡天株嘛。不過,歸靈湖裡並沒有那樣的天株。那種天株是迪拉王朝的一個術士移植了歸靈湖的普通天株後得到的變異品種,是製造蠱惑毒藥的上品。只是,貴族們不願把移植天株的事情透漏出去,所以編造出了一種有毒的霸王天株。”
“他們不願說出去?”木冶問。
“沒錯,他們不敢。在迪拉王朝時代末期,由於自然和諧信奉者的壯大,迪拉王朝為了收買人心,不得不將為自然和諧信奉者開啟通往聖界之路的天株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