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府,馬德寶在炫耀著買自成衣店的新衣裳,錢貴裝模作樣地欣賞,爾後道:“不錯不錯,這件衣裳上身,小九可比原來俊俏多了。明日拉你去街上走一圈,看咱京城中哪位千金小姐動了春心,招你做個上門女婿。”小九是馬德寶的乳名。
馬德寶臉騰地紅了,士兵聚在他周圍調笑道:“是啊,到那時小九也不用戰場廝殺,享盡榮華富貴嬌妻美眷,豈不美哉?”
馬德寶梗著脖子辯道:“放屁,我才不是貪圖富貴之人,說好的兄弟之間要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就不用了,”錢貴將手放在馬德寶肩上,語重心長地道:“只是你那兒毛還沒長全,萬一那家小姐想要個孩子,也不知道你中不中用,要不然哥哥給你代勞吧,”嘻嘻一笑:“謝就不用了,哥哥就當吃個啞巴虧。”
馬德寶氣得大叫:“代勞你奶奶的腿!”向錢貴追打而來,錢貴繞著院子逃竄,士兵在一旁起鬨。
姚豐拎著個包裹從後宅走出來,皺著眉頭高聲喝止道:“別鬧了!”
眾人這才停下嬉鬧,錢貴被馬德寶堵在牆角,砰砰錘了兩拳這才作罷,見姚豐收拾利落邊揉著肩膀邊走過來:“都收拾好了?”
姚豐點了點頭:“離別在即,毛將軍言道該有的禮數總是要有的...”
正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弟兄們,順天府的來看大家了。”正是方偉領著捕快們上門拜訪來了。
姚豐一愣,舉起手中的包裹:“臭小子,你們再不來,我們就得登門拜別了。”
方偉面現愧色,不迭聲地道歉,姚豐也僅是說笑一句並不介懷,雙方見過禮,錢貴左右看看:“怎麼不見穀雨那小子,海潮怎得也不在?”
方偉面色一僵,他知道對方即日便要啟程,不想在臨行前給他們添堵,扯了個謊:“他二人去了外地公幹,臨行前特意囑咐我好生向兩位道個歉。”
姚豐流露出遺憾的表情,錢貴更是拉下了臉色,重重地哼了一聲:“那也得道過別再走啊,這也太不夠兄弟意思了。”
方偉尷尬一笑,姚豐推了一把錢貴:“說的什麼混賬話!”他看著方偉背後的捕快,轉移了話題:“看來諸位是有備而來。”
方偉道:“是了,定教各位喝美了再啟程。”
馬德寶興奮地雙臂高舉:“不醉不歸!”
方偉笑著應道:“不醉不歸!”
與毛府一樣,高策下榻的府邸也是臨時徵用的,產業歸屬一位王爺所有。佔地千餘畝,七進院落,足見其宅子的寬闊,亭臺樓榭假山魚池散落其中,更有蒼松翠柏交相掩映,呈現出淡淡的雅緻之美。
高策在吳勤的陪同下從書房中走出,他生得高大威武,看起來大約四十歲上下,雖然沒有披掛戰甲,但渾身上下卻有一股殺氣,看著石階下被五花大綁的穀雨被人推搡著帶至近前:“你是穀雨?”說的雖然是官話,卻帶著江浙口音。
穀雨點點頭,臉上已看不到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直視著高策的眼睛:“朝廷裡有幫你的人?”
白寬臉色一變,望向高策,高策向他擺擺手示意無妨,把眼看向穀雨:“你是如何知道的?”
穀雨道:“你將我和李徵崔文查得底兒掉,若是尋常人倒還罷了,但我三人是公家身份,你又是初來乍到的邊將,能在一天內查到,若是朝中無人助你,我是不信的。”
高策笑了起來:“穀雨,你很聰明,但卻無濟於事。我們想做的,你阻止不了。”
穀雨冷冷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高策道:“回家。”
穀雨愣住了,高策自嘲地笑了笑:“自從入朝以來,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死去,大戰至今,死在戰場計程車兵死傷過半,”他伸出四個指頭在穀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