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章,這段婚姻在法律上就成了。
樊歆的筆飛快,到了簽字一欄她的筆尖頓住,看向身邊慕春寅,道:“慕總,你要我嫁你,就不表示點誠意嗎?”
慕春寅抬眸,幽深的眸子映出她的臉,“你要什麼誠意?”
“你不覺得缺了什麼儀式嗎?”樊歆往地上一指,圓潤的指甲閃著珠貝的光,眼神自上而下地瞟著,有淡淡的輕蔑與傲然,“跪啊,跪著求我嫁你啊。”
雖然民政局給兩人安排了個小房間單獨領證,但當著兩個在場的工作人員,慕春寅仍是一怔。
連工作人員也呆了。要堂堂頭條帝在大眾場合下給女人下跪!這不可能吧。
樊歆還在笑,“愣著幹嘛?求婚男跪女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莫非慕總以為自己是盛唐老總高高在上,就可以免這一關?”她換了個姿勢坐,翹起大長腿靠在沙發上,口氣滿是不屑,指尖在茶几上輕輕叩著,“沒誠意就算了,不真心的男人我看不上。”
這句話後氣氛更是緊張,工作人員都尷尬了,正想著要怎麼緩和情況,忽地地板一聲悶響,塵埃飛揚的光影中,沙發上的男人單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就見他半跪於地,背脊筆直,仰頭凝視著樊歆。
樊歆也看著他,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眼裡沒有常人被求婚的激動與驚喜,只有刻骨的冷靜。
跪著的慕春寅沒什麼表情,但語氣清晰穩健,他緩緩道:“我慕春寅今天跪在這,真心誠意求樊歆樊小姐嫁給我。也請身邊所有人為我見證,這一生,我愛她如生命。”
樊歆居高臨下的低低一笑,“行了,起來吧。”她話落伸手虛虛扶了他一把,像個君臨天下的女王,敷衍地扶起自己的臣子。
……
求婚之後,樊歆痛快簽了字。旋即她扭頭看身邊正要簽字的慕春寅,笑盈盈又丟出一句話。
“慕總,結婚可以,但我不盡任何夫妻義務。”
慕春寅筆尖一壓,按出大大的油墨團,周圍工作人員也呆了,說:“您這樣……婚姻不長久的……”
樊歆說:“要長久幹嘛,我結婚就是為了離婚,法律不是允許婚後分居兩年就可以離嗎?我等著呢?到時候離了還能分走他一半身家!多好啊!”
這下沒人再勸了,從進屋來兩人間的氣氛就如暴風雨前的夜,氣壓低到駭人。而這天后更是一改曾經溫婉平和,頻頻扔出重磅炸彈,氣氛緊繃到下一刻就會撕裂,工作人員不敢再勸了,都退後噤聲。而登記臺前,樊歆推推慕春寅,繼續譏誚挑釁,“怎麼,不接受?也好,這事還是考慮清楚再說……那我不奉陪了,您慢慢想!”
就在她拎包起來的剎那,慕春寅筆尖一轉,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紅本本辦好後,工作人員拿兩個小紅木匣裝好遞給兩人。慕春寅將匣子裝進了自己的包,小心翼翼將拉鍊拉緊,而樊歆看都沒看,走出民政局大門時輕蔑一笑,將匣子甩進了垃圾桶。
一直無甚表情的慕春寅面色一沉,“你幹什麼?”
樊歆無謂的笑,“如你所見,丟垃圾啊!”
慕春寅臉再次陰下去,樊歆卻視若無睹,向馬路上招招手:“TAXI!”
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慕春寅攔住她,“你去哪?”
“去機場!”樊歆對司機說,隨後扭頭拂開慕春寅的手,“慕總,四年前你不顧一切逼我拿這個證,我今兒滿足你,就是想奉勸你一句話,別以為有個證就代表一切,心不是你的,一百個證也沒用。”
她說著灑脫地揮揮手,“人各有志互不相攔……我明天還有通告,失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關於防盜章節一事,沒想到這麼多妹子給予了我支援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