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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這才對她道,“謝謝妳,一一。”兩個人在一起,即便他嘴上說他不在乎,獨角戲唱起來也太孤單。他捧出去的畢竟是一顆火熱真誠的心,他也希望得到回報不是麼。

這一句謝道出來,沈一一眼眶驀地就溼了。她自問不是一個很愛哭的人,可她就是忍不住。就像她忍不住想對他說“我愛你”。淚眼婆娑中,她看到紀小鄢欲探身過來抱住她,下意識就往車門那側躲,哽咽的話卻說得急急的,彷彿非如此就再也沒有機會吐出口。

她說,“其實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長久以來對我這麼好,謝謝你對我的包容和忍耐。

她說,“最重要的是你讓我覺得又有了勇氣——”有勇氣說出愛,有勇氣再去愛;而這是多麼地不容易。

她說,“瓦洛佳,雖然我還是很害怕,具體怕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更加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她說,“我知道在別人眼裡我配不上你,但如果你覺得別人的眼光不重要,我也會很努力很努力地去跟你在一起。”

她說,“瓦洛佳,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但是這幾天不行。再給我三天時間吧。三天後,只要法庭沒判我入獄,不論是判幾緩幾,我都搬去你那裡……”

說這些的時候,女孩兒的眼淚並沒有落下來,它們像鑽石,揉碎了點綴在女孩的眸子裡,又似天上星,落進了夜色中的湖;那光芒太璀璨,閃閃熾烈地射進他心窩。

而他靜靜地看著她,僅僅回了她一句,他說,“謝謝你愛我,一一,但我永遠都會更愛妳——”

開庭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開庭的這一天春光愈明媚。頭一晚落得那場薄雨似給空氣洗了一個澡,花香融著暖柔柔的光,彷彿整個世界都鮮亮了三兩分。

坐在沈沁柔的蓮花小跑車裡,沈一一看上去很平靜,那是一種終於要解脫的平靜——她等這一天,真的是太久太久了。相較之下特地請假的陸沛涵就顯得過於刻意地放鬆。陶陶也收了那股子漫不在乎的勁兒,他甚至穿了一身黑西裝,為此沈一一狠狠調侃他了一番:這是要去領諾獎嗎!

沈沁柔這陣子一直都待在紅葉,兩天前才回家。較之初從海南迴濱城,她瘦了怕不下十斤。終究她不再年輕了,暴瘦就算沒令她衰老,憔悴卻是顯而易見的。坐在副駕上,沈一一默默看著沈沁柔,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握住了沈沁柔放在檔杆上的手。

沈沁柔的駕駛技術可遠不如紀小鄢,心情激盪時也不曉得減個速,或找個停車帶停一停,蓮花小跑就此龍行虎步,沈一一無奈,“媽……”她可不想再出車禍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沈沁柔努力將車開得平穩些,目視前方的眼裡滾下一行淚,“一一,”她哽咽,“媽媽對不起妳……”打從紅葉出事那天起,沈沁柔一直堅強得像個女戰士,除開在紀小鄢面前掉過一次淚,其餘時間再沒露過怯。然而再堅強的人也會扛不住,儘管理智千萬次地約束告誡過自己,但當女兒小手握上來的那一霎,沈沁柔還是崩潰了。

坐在後座的陸沛涵和陶陶,馬上也緊張了起來,陸沛涵自後繞住沈沁柔肩膀,急得不知說啥好。

沈一一卻笑得輕鬆又頑皮,“您可快別給我增加心理負擔了。不就是摸摸妳小手嗎,至於嗎您吶!”抽出一張紙巾她遞過去,“一會趕緊補補妝!眼線哭花了就不美了!”視線落在沈沁柔緊把方向盤的手腕上,因為暴瘦那隻卡地亞的錶頻寬鬆了好些,一向注重儀表的沈沁柔也無暇去理會,那道醜陋的疤因而蜿蜒露出來。

注視著那道疤,沈一一輕聲道,“媽媽,其實是我對不起妳,這五年,妳都沒有真正開心過;我希望這次事情結束後,我能徹底好起來,再也不讓妳為我操心了。”同樣的話幾年前她也曾說過,那次是因為沈沁柔當著她的面也割了腕。過後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