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表情一滯,今天本來安排著回家換身衣服就去街辦報備,可使喚秦京如燒水洗澡後,渾身舒坦的她把這事忘了個一乾二淨,小胡這句話直接戳到她肺管子,她腦海裡浮現出這兩天在石場受的罪,腿都開始打擺子了, “報備?”,有不明群眾疑惑的問道。 “你傻啊,賈張氏是勞改犯,她現在幹啥都得去街辦報備,想出門一趟都得有公家開的介紹信。”, “嚯……這麼麻煩啊?” “你可當呢,她可是壞分子,咱們要跟她劃清界限的。” “可她家就守著咱們院的水龍頭,躲也躲不掉啊?” “對,賈張氏那嘴可沒個把門的,萬一幾句話把咱們牽扯進去,那怎麼辦?” “賈張氏不能留在咱們院裡。”,一個軋鋼廠職工忿忿的說。 “就是!之前她就啥正事不幹,嘴巴還不乾淨,何況現在……” “趕出去!” “趕出去!” “趕出去!” “……”,鄰居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後面直接匯成一道洪流,這讓當事人賈張氏的臉色更加陰沉。 “同志們,聽我說幾句……”,小胡扶了扶眼鏡,“賈張氏做了錯事已經受到了懲罰,況且這間屋子也是軋鋼廠分給賈富貴的,我們街辦可沒有辦法趕人……” “軋鋼廠?”,人群裡幾個軋鋼廠的職工互相看了一眼,心下就有了算計。賈張氏現在就是一泡臭狗屎,自己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被纏上了怎麼辦? “廠裡……”,二大爺也揉搓著下巴若有所思,許大茂給傻柱使了個眼色,傻柱悶悶的點點頭。 “都給我閉嘴!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賈張氏吼了一聲,小胡眯著眼睛走到她眼前低聲說道:“賈張氏,你在我面前威脅人民群眾?我們四合院的老百姓連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都沒有嗎?” 哐一頂大帽子扣在賈張氏頭上,她憋紅了臉想跟小胡解釋,可小胡只是搖搖手,指著秦淮如說:“給你一天時間,把家事交代好,廠裡給你安排了臨時宿舍,這個院裡你可以來,但是不能留宿,聽明白了嗎?” “我……”,秦淮如看了眼賈張氏,可賈張氏現在自身難保,最終低著頭說:“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住廠裡。” “還有,這個姑娘的介紹信給我看一下。”,小胡指了指秦京如,嚇的小姑娘趕緊躲在秦淮如身後。 “沒有介紹信……”,秦淮如緊緊攥著手,指甲都快嵌到肉裡了,這秦京如一個大活人在院裡待了這麼久,街辦肯定是知道的,偏偏今天才拿出來說事,她心中把在場所有人都恨了起來。 “哦,行,認識你帶來了的對吧?明天早上來街辦寫份檢查,下午讓她回原籍,沒問題吧。” “沒有。” “嗯,行,賈張氏刑滿後沒有第一時間去街辦報備,罰你打掃街道衛生一個月,還有你秦淮如……” 小胡在本子上寫了幾筆,“秦淮如,考慮到你要帶孩子,那你就每天下午過來打掃下院裡衛生吧。不過……” “不能留宿,聽清楚了嗎?” 小胡見賈張氏和秦淮如都點了頭,這才收回本子對二大爺說:“二大爺,那院裡就麻煩你監督一下了。” “這都好說。” “賈張氏,明天早上五點去居委會報到領東西,別遲到了。” “收到。” 小胡說完就離開了中院,路過前院時對三大爺微微點點頭,三大爺客氣的笑了笑,兩人再無交集。 當晚中院很鬧騰,賈家叮叮噹噹的鬧到後半夜,傻柱在家裡聽著心煩,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情況。 “柱子,別去。” “小萍,我怕她們吵醒孩子。” “不礙事的,我用枕巾墊上,他聽不見的。” “行吧,那你先睡,我坐門口看看情況。” “嗯,一定不要和她家人搭話,柱子,聽見了嗎?” “放心吧……” 傻柱坐在窗戶邊,摸了根菸點上,賈家的燈還亮著,隱約能看到兩個人拉扯在一起。 “唉……” 賈家,秦淮如低著頭坐在床邊,賈張氏揪著她的頭髮問道:“浪蹄子,家裡的錢呢?” “家裡哪有錢?” “你甭給我裝糊塗,秦淮如,趕緊把錢給我。” “錢的事你問賈東旭吧……” “東旭?”,賈張氏鬆開了手,狐疑的看著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