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跨院的祥和美滿照不進四合院的窗,易中海在橋頭吃完飯後習慣性的散步消食。
他晃悠悠的走到寶鈔衚衕中段,藉著昏暗的路燈,不經意看到了步履匆匆的秦淮如,她還是像前幾日一般的打扮蒙著頭,遮住臉,低著頭胳膊抱在胸前。
易中海本想打個招呼,但猶豫中秦淮如已經快步超過了他,
【算了……】
易中海乾脆停下腳步藏進陰影裡,目送著秦淮如走遠。
可這時候他視線裡又出現一個熟人,年紀輕輕的年紀卻佝僂著身子,走路時腳底不離地,拖拖踏踏的。
【哎?劉家老大?軋鋼廠不早就下班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易中海聯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的看向秦淮如離開的方向。
心事重重的劉光齊外衣釦子都沒系,抄著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著走,看起來邋遢極了。
易中海從陰影裡走出來,像鄰居般打個招呼,
“劉光齊,剛下班啊?”
“誰?”,
劉光齊猛的抬頭,一看是易中海才鬆了口氣說,
“易大爺啊,我那活重,忙了會。”
易中海故作親切的關心道,
“唉,光齊,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啊,都這個點了還沒吃飯吧。”
“哦,我媳婦兒做飯了,回去就吃現成的……”,
“行,那剛巧遇著了就一道回吧。”
“行,易大爺,您請。”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劉光齊落後半步,仍然是一臉鬱郁之色。
易中海藉著路燈的光觀察著劉光齊,漿洗到掉色的中山裝,料子褲熨的還算平整可膝蓋處已經磨的透光了,哎?
這劉光齊好歹也是個幹部崗位,怎麼就穿雙布鞋,而且而不是條絨面的,是平紋布的。
【劉光齊一個月多少工資?怎麼穿的這麼寒酸?】
“誒,光齊,你在廠裡上班多久了?”
“回您話,去軋鋼廠一年多了。”,
易中海很會揣摩人的心思,聞言輕笑著問道,
“我上次庭院裡誰說你一個月工資五十二塊五嗎?那日子應該不難過吧?”
“沒那麼多,我一個月四十二塊五,補助兩塊錢,院裡那些人就知道胡咧咧。”
劉光齊苦笑著解釋道。
“不應該啊!光齊,別怪我話多,你爸真不管你了?衣食住行都不問?咱兩家住對門,你媳婦懷孕了對吧?”,
易中海語氣輕鬆的丟擲了沉重的問題,這讓臉皮薄的劉光齊不知如何招架。
“唔,我這工資夠兩口子過日子了,他管不管我無所謂。”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古話怎麼說的,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還有那個什麼?”
易中海思索了下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爸這事做得不對……”
易中海看劉光齊臉色變幻,就及時收回了話頭,假惺惺的拍了下額頭懊悔道,
“光齊,唉,你們家裡的事兒我不該發表意見的,瞧我這張嘴……”
“易大爺,不礙事的。”
劉光齊尷尬的擺擺手,可壓抑很久的易中海哪裡會放過軟趴趴的劉光齊,他眼珠子一轉,問題又來了,
“劉光齊,你媳婦帶著身子,我怎麼看你家總吃稀的?還有那粗麵窩頭可沒什麼營養,不能總吃那個,你也多少買些肉回來……”
劉光齊垮著臉,易中海的問題他怎麼回答?他是不想吃白麵饅頭,紅燒肉嗎。
他是沒錢,家裡一個月十來塊的生活費能吃飽就不錯了。
“易師傅,那個……其實我家每個週末都有頓葷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