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不及了,只好牽著孫靜訓的手在商場裡悠哉遊哉地一家一家地晃過去。像極了其他成雙成對逛街的情侶。
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還以為談戀愛有多麻煩,原來自己可以幹得這麼順手。關敦素美滋滋地牽著孫靜訓,也不管孫靜訓一臉地不情願。還有什麼可以幹?看電影,吃飯,開房。對!開房!時不時換換場景!只要是孫靜訓,和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關敦素還在心花怒放,對面僵僵站了一個人,是張韻雲。
孫靜訓感到關敦素握著她的手收了一下力。順著他的眼光看去,是一個漂亮極了的女人。孫靜訓不認識張韻雲,不解對方怨毒的目光是為了什麼。
“她就是孫靜訓?”張韻雲調整好語氣。
關敦素垂下目光看著身邊的孫靜訓,“嗯”了一聲,孫靜訓大概明白了,不自覺往後退了一小步。
孫靜訓穿著一件舊大衣,袖口已經磨光了,好在大衣是黑色,沒有褪色的尷尬。在張韻雲和關敦素的注視下,她再一次淹沒在自卑裡。關敦素搖了一下她的手,說:“我們走。”
張韻雲攔在關敦素身前:“敦素,如果我容得下她呢?”
“我說得很清楚,我不想跟你結婚。”關敦素牽著孫靜訓繞開張韻雲要走。
“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敦素——”張韻雲抓住關敦素的袖子。
“你從來都知道我對你沒意思。”關敦素掰下她的手。
“我們可以慢慢來,重新開始!我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如果你想要個說法,我可以登報道歉。”關敦素又牽過孫靜訓的手往前走。
孫靜訓腳有點邁不開,心裡不暢快,不知道是為了張韻雲還是為了自己。關敦素看她磨磨蹭蹭,拽了一下她,“還不走等什麼呢?!”聲調不覺有點高,但看她一副低靡的樣子,又軟下來,“逛半天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她就是你,你的……”
“誰都不是。”關敦素面無表情地打斷孫靜訓的話。
孫靜訓不說話了,默默喝著面前的奶茶。
“你要是願意,我們就去領證。”關敦素怕她這樣平靜的沉默下藏著什麼令他恐懼的想法。
突如其來的求婚到沒有引起孫靜訓的驚訝,從關敦素在坎特伯雷找到她起,她已經經受了一系列的意外,有些稱得上是驚喜,有些則如混進巧克力球裡的榛子。
關敦素等著她回應,一個好字,一次點頭,或者只是輕輕眨一下眼睛都好,孫靜訓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關敦素還想再問一遍,嘴剛張開,孫靜訓說:“不了。”關敦素卸下氣來,並不意外但難以接受。
一連歇了十來天。孫靜訓支支吾吾地跟關敦素提了好幾次要遺產的事,關敦素都不理會。走是走不掉了,關敦素時時都在眼前,纏著她四處閒逛,有時候是市郊的主題農莊,有時候是去看一場電影,有時候只是在社群公園裡溜一圈,還去了趟鄰市的景點,甚至還給她做過一兩次飯。他不用工作嗎?
關敦素姑丈那邊看去了關敦素的職位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害,關敦素帶著孫靜訓滿城瀟灑,不由得來氣,查過後才知道這小子早就在外面另起爐灶,在自己家裡逆來順受那麼多年終於翅膀長硬了。因為跟光源不是一個領域,註冊也不在國內,竟一時找不到可以封鎖他的手段。但悔婚這個事情不解決,張家那邊哪裡過得了關。想想都頭疼,到底是個什麼狐狸精。
這天下午,馮敬到白沙灣22棟樓下,躑躅著不願上樓。他向來不喜歡關敦素這個哥哥,在他家白吃白喝這麼些年,光源還交給他管理。他都畢業好幾年了,還只在一個部門當副職,憑什麼他關敦素就是商業天才,我就不是?不讓我試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