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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頁

可命運在他們平行的路上,突然間打了一個結。

從此以後,他們便再也牽扯不清。只能磕磕絆絆糾纏成了一股繩。

以後會面對什麼,誰也不知道。

郭妙婉猜想他們還是會吵架,會因為觀唸的不同,處事態度的不同產生各種各樣的分歧。

可他們只要一直糾纏著,就再也不是一個人走一條孤路。

接親,拜堂,待客。

郭妙婉折騰了整整一天,雖然黎宵比她辛苦,他身上還帶著傷卻在笑著堅持,笑得面色泛白。

但是郭妙婉到了最後,還是徹底喪失了所有的耐心,未等賓客散去,便已經率先沉著臉回到了屋子。

黎宵毫不意外,早就料到了。

他儘可能地禮數周全,不叫人看笑話。

皇帝派來的人一直都沒有走,太子親臨又率先離席。

下馬威一個接著一個,若是從前的黎宵,肯定無法忍受。

但是現在他除了臉色泛白之外,沒叫人挑出任何的錯處。

只有他的一些同僚可憐他,他們並不知道黎宵已經和郭妙婉和好了,以為郭妙婉回屋就是故意給黎宵難堪。

畢竟席間黎宵和郭妙婉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親密之態,郭妙婉率先甩臉離開,黎宵也只是賠笑聲稱她身體不適。

可黎宵面色實在難看,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勉強,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強忍在剋制。

而人們總是比較喜歡相信不太好,卻又充滿戲劇性的故事。

比起相信郭妙婉和黎宵舉案齊眉,他們更願意相信黎宵和郭妙婉之間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

於是一場婚禮,沒等到第二天,參加婚禮的人便開始議論黎宵在席間的面色。斷定他被郭妙婉欺辱,猜測他到什麼時候才因為不堪忍受而爆發。

而總算送走了所有賓客,結束了酒席,黎宵迫不及待回了新房。

還沒等進入裡間,便叫苦不迭,對著屋子裡喊:「幸虧你回來的早,禮部的幾位大人險些把我的耳朵念出繭子來,又不是他們成婚,他們哪來那麼多屁話呢!」

「我的腰好疼啊,」黎宵聲音帶著撒嬌意味,「婉兒……你快給我看看,我……」

他一進屋,腰封解了衣襟都散開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帝居然悄默聲地來了。

郭妙婉正坐在擺滿了花生和紅棗的桌邊上,和皇帝二臉嚴肅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黎宵這樣毫無形象地進來,屋子裡迴蕩著他一個大男人不要臉撒嬌的聲音。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黎宵頓時肝膽俱裂地攏住衣襟,對著皇帝俯首叩拜。

別的不說,改口倒是很快:「兒臣見過父皇。」

郭妙婉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皇帝朝著她看去,她又很快抿住。

皇帝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黎宵,如果眼神能夠化為刀子,他已經將黎宵身上用刀給刮掉了一層皮。

他始終是不滿意黎宵的,他給郭妙婉挑選那麼多的優秀男子,她偏偏選了黎宵。

雖說是為牽制黎家,可是皇帝不是傻子。郭妙婉的性子,她若不是對黎宵另眼相看,她根本不會多管閒事,甚至用搭上她自己的婚事。

皇帝也不叫黎宵起身,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會兒,心中下了斷定,他和他父親一樣的過於剛直迂腐,不討人喜歡。

好一會兒,黎宵被皇帝如有實質的視線給看得後頸汗毛都豎起來,皇帝才沉默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太監春喜連忙甩著拂塵跟上,也不聲張,隨行侍衛悄無聲息地簇擁著皇帝離開了雅雪閣。

皇帝的馬車就停在雅雪閣的門口,他被攙扶著上車,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