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黎宵強壓著自己的笑意,按著自己的肚子,用柔情款款的眼神看著郭妙婉,「我真的好高興……我覺得我像在做夢。」
「你繼續做夢吧。」郭妙婉抬手,用給死人閤眼睛的方式,把黎宵的眼睛蓋上了,「你再看我一會兒,我就反悔了。」
膩人的慌!
黎宵也折騰得不輕,已經連續好幾天晚上,為了看那些卷宗幾乎徹夜不眠。
白天還要去當值巡街,昨天晚上受了那麼重的傷,情緒又那般大起大落,現在全靠著意志力撐著。
郭妙婉的手一蓋上來,黎宵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眼睛再也沒能睜開。
黎宵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就在郭妙婉的床上,擠得郭妙婉晚上睡在了貴妃榻上,輾轉反側,因為貴妃榻實在是太窄太硬了。
距離婚期還剩一天,黎宵一個大活人失蹤了,不僅沒有去當值連家也沒有回,可把黎家的一家老小給急壞了。
好在郭妙婉在第二天清早上,派人去護城衛營地給黎宵告了假。又讓甘芙親自去黎家,說明瞭黎宵現在正在公主府內,讓他們不要擔心。
黎宵受傷的事情自然是沒有說的,黎宵在十二月十一的中午醒來,距離兩個人成婚僅剩下一天,準新郎卻賴在新娘的床上不肯走。
整個人精神狀態非常好,堪稱神采奕奕。
郭妙婉先前餵給黎宵的湯藥之中,摻了好幾瓶營養液,他現在恢復的速度很驚人,那麼嚴重的傷居然能夠自如行走了。
郭妙婉不由的想到她那一庫房的營養液,感嘆了一聲系統沒騙她,倒真是好東西。
郭妙婉本來提議婚期推遲幾天,就對外宣稱黎宵遭受刺客襲擊,等到黎宵身上的傷徹底好了,再成婚也是一樣的。
但是黎宵不同意,他現在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怕郭妙婉反悔。他不能給郭妙婉任何機會推遲婚約,必須儘快將自己跟她綁在一起。
郭妙婉自然知道他那點小算盤,她斜倚在貴妃踏上,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散漫,衣衫不整是剛才某個混球給扯的,唇色艷紅,是剛才某個狼崽子給啃的。
她連收拾也不收下,靠著軟枕赤著腳,踩在黎宵的腿上,陰陽怪氣地問他:「明天就要成婚了,你家裡人找不見你都急得快瘋了,你還不趕緊回家去,是準備直接賴在我這裡,省了我明天去接你的流程嗎?」
黎宵也不想這樣,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覺得郭妙婉就像一個妖精,他一大早上想走好幾次了,但每次郭妙婉斜斜地看他一眼,那眼尾就是兩條勾魂奪命的鉤子,他就半步也邁不動了。
「那不能省,我這就要走了……」
黎宵說是這麼說,可是捏著郭妙婉腳腕輕輕摩挲的手,卻一點都沒有挪開的意思。
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發痴,呼吸和整個人的狀態就一直都沒有正常過。
郭妙婉故意撩撥他,故意折磨他,畢竟他現在他傷處能夠坐起來,能夠自如地行走,已經是勉強,在多餘的事情也做不了,只能幹看著。
她靠在軟枕之上,抬手摸自己的唇,故意說:「你那麼看著我想幹什麼?」
郭妙婉笑得讓人牙癢,她腳尖挑了下黎宵的腰封:「傷著呢,又什麼也做不了……不難受嗎?」
感情和慾望一樣不能長久壓抑,一旦壓抑得狠了,就容易觸底反彈驟然爆發。
黎宵對郭妙婉的思念和愛意都是這樣,但郭妙婉仗著他傷,往死裡折騰他這件事……她是料不到後果的。
一直磨磨蹭蹭地快到了下午,黎宵才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郭妙婉身邊,出了公主府回家去。
第二天是大婚,整個皇城都跟著轟動,還未到除夕,簡直像是過年一樣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