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心想的更深?,秀眉輕蹙道:「其實這會兒抓鄒大人又有什麼用?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了。當務之急是找出設局並散播謠言之人,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目的?搞壞皇后娘娘的名聲唄,還能有什麼目的。」
宋慧娘不以為意的掰了塊糖糕捻進嘴裡,嚥下後才道:「孔家樹敵不少,孔皇后又過於強勢,看似前朝後宮風光無兩,實則無論四位相爺還是下頭的尚書侍郎們有幾個不想看他家倒黴的?」
她想了想又笑了:「若是放在別的朝代或許還能加一個後宮爭寵。可皇后娘娘根本就不被陛下待見,就算這次惹得陛下龍顏大怒,對咱們這?夾在中間的嬪妃們也半點好處都無,可見與後宮是沒什麼關係了。」
「正是這樣才蹊蹺啊。」虞枝心仍是不解:「這波髒水看似潑的洶湧熱鬧,實則撐死了一個痴狂單戀的鄒大人讓陛下膈應,於皇后處既無實證,難不成真有哪位大人覺得靠這?就能讓陛下廢后麼?」
虞枝心搖搖頭道:「皇后娘娘行的端坐的正,又有孔家撐腰,最多為避風頭『病』個幾日。而鄒大人不過是個小人物,這回牽扯了孔皇后的貞潔名聲,孔家自然不會保他,若是手段利落?,直接讓他愧疚自盡,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是呀。」宋慧娘忍不住咬住指尖:「那搞這麼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單純就為了給皇后一個沒臉嗎?」
……
兩個深宮女子猜了半天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不想過了午膳時間,皇帝陛下難得進了長禧宮,直接給虞枝心交了底:「安排這?的是皇太后。也沒想一招能把皇后廢了,不過趁機拖延到除夕,到時好以後宮無人主持大局的由頭將太后迎回宮中。」
虞枝心瞬間瞭然。她一直覺得大臣之間的廝鬥雖然慘烈,但多數是不屑於牽扯後宮的。拿名聲說事兒顯然是後宅手段,可思來想去的叨唸過宮中各位妃嬪——實話說,就算是貴妃鬼迷心竅了想上位,沈相也不可能在外朝配合她做出這種昏招來。
但要是太后娘娘——那位企圖挾天子以垂簾聽政,結果和太傅四相爭權時落敗,在陛下大婚前被「請」去皇家佛寺「清修祈福」的先帝原配孫太后,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
太后在京中經營數十年,無論是查出孔皇后幼時瑣事還是拿捏個鄒劉氏都不在話下。至於環環相扣散播流言將事兒越鬧越大最終鬧的人盡皆知,以她的心機和能量亦非難事。她本意就不是要把孔家或是孔皇后一舉扳倒,而是踏出那片深山荒蕪的廟宇,重新回到這權利的中心來。
「所以這是陛下授意的?」虞枝心在他椅前的小几上坐下,仰頭無不擔憂的問道:「嬪妾總覺得這麼做不好。陛下可以不讓太后回宮麼?」
「若是太后不回宮,只消風聲一過,皇后依舊會在後宮稱王稱霸。」
趙熠疲憊的垂下眼簾,一手撐著額角,一手輕輕撫摸虞枝心柔軟的長髮,無奈的低聲道:「好歹她二人角力,有太后牽制皇后,朕才能有喘息的空間,你在後宮的日子也能好過?。」
「可是太后此計看似奏效,實則與皇后又有什麼分別?不過是利用陛下達成目的,卻根本沒把陛下您放在眼中啊。」
虞枝心有?急切的抓住他的衣角輕輕搖了搖。口中毫不遮掩的不甘與怨懟:「若是皇太后真有心幫您,她至少該為您考慮?吧。如今皇后的名聲是受了?損傷不得不稱病了,可世人又如何看待陛下您呢?皇后一直被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惦記著,還口出穢言到人盡皆知——那陛下您,又算什麼呢?」
趙熠的身子一僵,撫摸著虞枝心秀髮的手頓時停住。虞枝心毫無察覺,仍在繼續抱怨道:「嬪妾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也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是皇太后做到這種程度是為了讓陛下徹底擺脫皇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