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這事兒我琢磨著呢。」白桃素手搭在她腕上,觸及她亂了節奏的脈搏,知她是真的有些慌張。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道:「雖不說咱們長禧宮裡鐵板一塊,但哪些人背後有誰已是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至於嬪主您的屋裡人,除我之外秋楹可以升做一等。另有個手腳乾淨的丫頭叫小禾的,調丨教幾天升作二等也是可用的。」
「至於還差的一個二等——」
她頓了頓,彷彿有些猶豫,終是下定決心般道:「一則咱們宮裡沒有合適的人選,二則估摸著內務府也不可能讓你全用自己人,所以我建議你直接管陛下要個人來。」
「……管陛下要?」
虞枝心愣了片刻,慢半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好處。一來以示忠心,二來緊急時刻還能將計就計的影響陛下的決策。只是這樣一來——
「若是那宮女仗著身份拿大呢?」她不無擔憂的咬著手指道:「且有了這麼個人,咱們要說個悄悄話可就難多了。」
「總好過被容妃或是皇后塞人進來吧。」白桃無奈道:「陛下的人頂了天的替他監視你,容妃和皇后的人可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到底是人手太少了。」虞枝心嘆道。若是如容妃李嬪那樣有家世支撐,早早兒在後宮佈局,怎麼會出現如今這般窘迫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開始當著朝臣的面給皇后下眼藥了→_→
後面還有陰招→_→
所以說了皇后這個性格要吃虧啊!(老學究臉搖頭)
第42章 少年心 · ?
虞枝心料定自己即將成為被風暴掃到的犧牲品, 卻不想這一回她竟猜錯了。尚未等皇后在後宮掀起波瀾,先等來的卻是關於皇后自己的流言蜚語。
事情起因乃是冬祭大典之後,帝後在御陽殿大宴群臣。其中一位翰林院侍讀學士喝到半醉忽而痛哭流涕, 嘴裡模糊不清的說?什麼。
他位置離陛下尚遠, 不及鬧到前頭就被手快的司禮監大人們提了出去,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消弭,陛下也未放在心上。然他身邊同僚的表情卻始終有幾分怪異,待散場之後八卦一傳,原來這位侍讀學士口中模糊唸叨的彷彿是皇后娘娘的閨名, 至於那?顛三倒四的言語,拼湊起來大約就是心有不甘難以忘懷的相思之苦了。
要說皇后與外男有染——尤其還是這麼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侍讀學士, 別說陛下,就是朝臣們也是不信的。偏有好事者刨根問底,倒底翻出?不同來:這位侍讀學士官職雖不高,出身卻不凡。其已故的父親鄒先乃是孔太傅的嫡傳弟子,亦是太傅的心腹爪牙。
十二年前太傅遭人暗算告他通敵叛國,差點兒晚節不保被先帝下旨抄家問斬,正是時任京兆府尹的鄒先扛住聖命拖延了幾日, 又費勁千辛萬苦找出太傅被陷害的證據。也是在那一案中,鄒先被歹人一路追殺, 最後是頂著滿身重傷赤足染血跑進皇宮, 將證明太傅清白的關鍵證據交到陛下御前。
太傅死裡逃生無罪釋放, 鄒先卻因失血過多不治身亡。鄒潛文作為鄒先唯一的子嗣自然被太傅多加關照。年幼時就在孔家度過,傳聞還曾與孔皇后拜了同一位書法師父,兩人雖沒有私相授受私定終身, 書信往來討教學問卻是沒斷過。
事情到此都還不算離譜,畢竟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如今各自娶嫁兩不相干,不過?許前塵往事又何必在意。
誰知第二日一大早,鄒潛文的妻子劉氏哭哭啼啼的帶著丫環跑回了孃家。一路上沒避著人,回到家中就是一通哭訴,直說鄒潛文一直愛戀孔皇后,動輒喝醉了酒胡言亂語?大不敬的話。若是她敢上前勸,鄒潛文上來就是一頓拳腳丨交加。
原本她忍就忍了,畢竟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