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蛤蟆屯外,錢飛這次為胖僧人惠贏所安設的埋伏,是呈扇形狀,橫跨二里左右,每隔大約百丈留一個人,分別攔在惠贏可能去往的道路上。 這次惠贏撞在陳夏華把守的這個方向,讓錢飛暗自叫了一聲“好”。 陳夏華不會飛,移動速度也比不上敵人,最適合坐地伏擊那一板斧。假使惠贏走的是其它方向,陳夏華還不見得能趕過去。 這一斧子,風鋼斧刃正對著惠贏和尚的天靈蓋砍去,陳夏華沒有留手,因為她對合元境界的強敵留有足夠的敬意。 果然,這一斧甚至可能連黑石山山主、靈霄殿導師的頭蓋骨都能劈開,卻未能取走惠贏的性命。 聚四氟乙烯的護體真氣,乃是天下最滑,雖然惠贏的腦門上被劃開一道猙獰的血口子,但也只是淺淺的皮外傷,斧刃被滑開了,像是在削土豆皮一樣。 惠贏大叫一聲,隨機應變何等敏捷,當即沖天飛起,然後就看到一個金燦燦的網兜迎面罩下。 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馮瑾已經趕到,擲出了金絲網兜。 但這一次惠贏沒有再吃同樣的虧,掏出一把庚金匕首一劃,將網兜劃開,急墜地面,沿著雪坡滑了下去。 這時候淨草也來了,也不言語,從高空下撲,目光冰冷,雙手直取惠贏的脖子。 現在她的境界已經是合元后期接近巔峰,甚至比惠贏還略高一籌,債務部裡只有她一人能追得上惠贏的速度。 惠贏連忙低頭擰身,胖胖的身體竟然扭出腰身來,躲過第一抓之後,他乘著雪坡滑行之勢,轉而一路上坡,竟像彈珠檯上的珠子一般,輕巧地連續繞過十三四棵大樹,從坡頂飛了出去! 錢飛都看傻了:雪地迴轉加U形彎,你擱這兒參加冬奧會呢? 藉著雪坡滑行之勢,惠贏飛起的速度超過了他本人的極限,這次連淨草也追不上了! 但超音速的投擲物還能追上,例如,機槍子彈。 李木紫的子彈從一里之外打過來,而高高飛起的惠贏在晴朗陽光下是醒目的靶子。只聽他連續痛叫幾聲:“苦也、苦也!”卻沒有被子彈打出傷來,轉眼間已經飛得很遠,而且再次落入了密林之中,掀起一蓬雪花,消失了身形。 兼有老鼠的敏捷與野牛的厚皮,功法大成的刻骨寺高僧真的是抓不住打不死的存在。 除非你開掛。 錢飛喊道:“用第四套方案!”他的聲音迴響在寂寥的群山雪林之間。 李木紫、淨草、馮瑾聞言,一同祭起了離別玦,對準惠贏和尚落地的方向。 離別玦每多一枚,法力就強十倍。現在債務部有三枚離別玦了,但願能有點用。 當然,反噬也會更大,在場的幾人都知道在忻湖湖底的那場反噬造成了何等災殃。現在不得已動用離別玦,每個人都心下惴惴。 錢飛一行聚攏起來,趕到了剛才惠贏和尚落地之處。 惠贏真的還在那裡,被困住了。 一塊直徑一丈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把他壓住。 當然,合元強者能使出萬斤之力,這麼大的石頭他本該能輕鬆舉起,扔到一旁。但是,這次的石頭卡位十分巧妙,和下面的另一塊石頭形成了一個凹槽,卡住惠贏的肥胖身軀,卻又讓他使不上力。 他整個人就像是石獅子嘴裡的珠子那樣,能左右動一動,但無法脫身。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珠子要瞪出來了,而且眼珠上滿是血絲,“姓錢的,你搞了什麼鬼?” 錢飛泰然自若,微微一笑,剛要開口說句片湯話,就被身邊年輕女子的尖叫打斷了。 “啊,我的筆記本掉下去了!”陳夏華對著旁邊的一處懸崖叫道,“那裡記著無線電的全部心得啊。” 錢飛:“……” 這就是反噬嗎? “陳夏華,你不要……” 錢飛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只見陳夏華已經趴在懸崖邊上,在探頭往下張望。但是,她的身下本該堅固的岩石,卻彷彿變得像是雪團那樣疏鬆,吃不住她戰甲的重量,當場垮塌。 陳夏華是不會飛的凡人,下面是百丈深的懸崖! 錢飛的心快要挑出嗓子眼了,立即飛身過去,一把撈住陳夏華的手。陳夏華穿著戰甲從結冰的懸崖邊滑下去,現在四噸多一點的重量全都掛在錢飛的一隻手上。 錢飛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