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艾望向錢飛一行的眼神幾乎已經帶有敬畏之情。 錢飛只用了三言兩語,就把團隊計程車氣與組織度帶到一個新的高度,彷彿敵人的命運已經握在了這些年輕姑娘們的手中,而接下去就只是順理成章地讓那些敵人去面對他們尚不知道的命運。 錢飛說:“血紅山莊的營地,灰白府的營地,我們要兩邊一起攻擊嗎?” 馮瑾很是猶豫:“不好吧。我們還是想要收益的,對吧?對方兩邊都有合元高手,我們分一半人去打一邊,不容易有壓倒全獲之勝。” 淨草搖頭嘆氣:“沒錯。剛進歸極洲不久的時候,我們和桃李居打的那一場,我算是把那個叫做秋風居的分居給殺穿了,但是帶著細軟逃跑的人可佔了一大半,最後留在我們手裡的只有那一小半死磕的人。” 李木紫也說:“血紅山莊的人,圍獵戰術恐怕是比較嫻熟的,並非大平原上的秋風居可比。如果他們不跟我們死磕,而是四散逃跑,往山林裡一鑽,我們等於白去。” 淨草豎起手指指指點點,帶著一種很厭惡的神情,說:“甚至他們還可以黏住我們,在山林裡,只留幾處破綻讓我們去追,然後抄我們的後路。我們進,他們就退,等到我們疲累,就會變成他們的獵物。” 錢飛點頭說:“我們需要更多的實力。”扭頭問趙不艾,“老先生,屯子裡的實力如何?” 趙不艾連連擺手:“不行啊。小老兒跟你們交個底:小老兒自己是凝虛境界後期,然後家裡老二是凝虛初期,其餘三個兒女都是築基。在其它的晚輩、莊客之中,大約還有三五人有練氣修為。他們沒有正式拜師,倒也算是小老兒的徒弟,可是也不過如此。” 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錢飛倒也沒有特別失望意外。趙不艾自己算是個“白鬍子老祖”了,屯子裡的其他人比他弱是正常的。話說回來,屯子裡兩三代人的修為形成了梯隊,其實是個相當健康的小宗門雛形。 錢飛繼續說:“那麼如果我們只攻擊其中一邊呢?該選哪一邊?” 女郎們都凝神思考起來,有的低頭眯起眼睛,有的抬頭閉上眼睛。不過唐心純的江湖經驗明顯比不上妹妹們,現在閉上眼睛後,看起來已經幾乎又要睡著了。 這次是陳夏華先開口。她搖搖頭:“不行,無論攻擊哪一邊,另一邊都會來救的。雖然他們營地離得遠,但其實三五分鐘也就能趕到了。” 淨草說:“而且,如果不是去協助夾攻我們,而是來抄這個屯子,我們又該如何?” 李木紫撇撇嘴:“這就是兵書上說的掎角之勢了。” 這時候女郎們都有些發愁,而趙不艾的愁意比她們的加起來還重:怎麼?剛才還牛皮哄哄,現在真商量要打,又不行了啊? 錢飛則完全沒有受到沉悶氣氛的影響,早有準備地微笑說:“那就拉一派打一派吧。” 李木紫皺眉說:“行得通嗎?他們都是邪派,為了追搶我們也合謀已久。上次在土狼屯我們難以離間兩個山主,現在我們恐怕也難以離間他們。” 錢飛站起身,雙手一拍:“誰是我們的敵人,誰將會成為我們的朋友,這是現在我們面對的首要問題。我們需要知道他們更具體的個人情況,以及他們分別想要什麼。淨草、馮瑾,你們兩位和我一起再去探探他們的營地。” 新一輪偵察的必要性已經無可置疑。女郎們沒有更多的意見,於是錢飛帶著兩女出發了。 他們先往東去,去檢視血紅山莊派來的獵隊的情況。因為這次“圍獵錢飛”的行動,血紅山莊乃是主力。 按照上次馮瑾偵察的報告,血紅山莊把營地設在了東出山谷的小路的北面白樺林裡,其南邊靠著小路。於是錢飛讓淨草揹著他飛起來,三人在空中繞到更北邊的山頂上,翻山飛越,從北側靠近營地。 此處的白樺林也是千百年來的原始森林,樺樹生得很高。 錢飛和兩女輕輕落在樹頂上,很快控制住了幾隻放哨的妖禽,把那幾只可憐的鳥兒緊緊綁起來,包括尖嘴,又仔細地用乙醚蒙翻,算是雙管齊下。 血紅山莊的老獵戶,其實在營地裡守衛放哨這件事上頗有章法。 錢飛發現了幾處系統性的鳴禽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