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淨草與馮瑾在敵人的圍攻之中,反過去對著敵陣深處衝鋒,敵人就有了退意。 衝鋒沒有導致激戰,反而使得狼群被兩聲唿哨召回。 兩柄高階的飛劍飛回了黑夜中,其餘的飛劍都就地化成了灰燼。 淨草與馮瑾沒有追遠。屯子周邊恢復了平靜,只留下滿地雜亂的足印。 錢飛再次走進屯子中心的堂屋,只見宴席變成了狼藉的油汙與碎瓷片,滿桌滿地都是。屯子裡的人,大半帶了傷,捂著臉或者肩膀,即便沒有受傷的,也是臉色慘白。 幾個小孩還在失望地追問:“難道年已經過完了?” 債務部這邊倒還好。 錢飛只是被狼爪扯破了衣服,李木紫則是耳朵上被飛劍割開一個口子,已經止了血。其他女郎沒有受傷。 錢飛低頭拱手,對屯子族長趙不艾說:“真是抱歉。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血紅山莊的捕獵追蹤術。” 趙不艾連連擺手:“你親自來歸還三十多萬刀,小老兒怎好責怪你呢?來的是血紅山莊嗎?那飛劍是怎麼回事?” 錢飛說:“馭使飛劍的,想來是灰白府。” 趙不艾嘆了口氣:“果然啊,這地方可不能再待了。”他跺跺腳,轉向身邊的兩個兒子,“快去收拾起來,快去。告訴大家,我們又要大搬家了!” 馮瑾吃了一驚:“要全屯搬家麼?你們在這裡住了許多年吧?” 趙不艾露出豁達的笑容:“也就三四年,該搬家了。我們經常舉族搬家,孩子們也都熟練。不搬家不行,我還欠著血紅山莊和灰白府的不少錢呢。” 李木紫:“……” 錢飛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忽然露出笑容,故意說:“如果我說大家辛苦了,現在要好好休息,如何?” 淨草與馮瑾齊聲叫起來:“敵情不明,怎麼能休息?” 錢飛雙眼炯炯有神:“說得好。淨草,你去檢視南邊,馮瑾,你去檢視北邊,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李木紫匆匆站起身,把捂耳朵的手放下,說:“我也要去。我這點小傷是不要緊的。” 錢飛說:“你不要去了。萬一發生意外動起手來,你的功法動靜太大。我希望不要打草驚蛇。” 李木紫雖然不甘心,但也確實覺得有道理,像個服從命令計程車兵那樣說了聲:“是。”挺著脊背坐回到了椅子上。 錢飛說:“好,你們快去快回。”又特意對淨草笑了笑。 淨草忽然明白,錢飛這也是在提點她:靈霄殿的功法雖然存在感非常強,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不擅長在消聲的隱秘行動中應付意外。 想到這裡,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木紫,然後與馮瑾分頭飛走。 李木紫被她看得一頭霧水,只想,那貨的眼神是什麼感情?是在感激我嗎?為什麼?我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錢飛和女郎們坐在凌亂的堂屋裡,默默地等著。趙不艾把子侄莊人們全部都打發去收拾行李了,只留自己坐在此處陪客。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淨草與馮瑾前後腳地回來了。 馮瑾像是逛街回家一樣,習慣地脫下裘皮大衣抖了抖,坐下說:“北邊是懸崖峭壁,還有冰封的瀑布。西邊也全是山。” 淨草抱著膀子站著,說:“在東邊和南邊各有一個出口。” 趙不艾熟悉本地地形,連忙點頭說:“確實如此。屯子只有東與南這兩條路通往外面。” 馮瑾說:“在東邊,是灰白府的營地,跟我們在上個月見到的一模一樣,是個藍色的氈布小帳篷,看起來精緻暖和,旁邊還有馬廄。那帳篷就立在出山谷的小路邊,一點兒都不避忌人。” 淨草說:“血紅山莊的營地在南邊,大約有三十多人,藏在山谷邊半山腰的樹林子裡,我憑著氣味才找到。那個營地居高臨下,也等於是把南邊的整個山谷都守住了。” 錢飛微笑說:“很好。” 他環視周圍,債務部全員在此。唐心純也被從床上叫了起來,正在揉眼睛。此外,還有趙不艾憂心忡忡地坐在旁邊,不停地用手帕擦汗。 錢飛笑說:“我們要不要逃跑?可以逃得掉吧?” 馮瑾點頭說:“我們現在六個人裡,有三個會飛,一人揹著一個,想飛走很容易。周圍一圈大山,不可能都有伏兵,我們可以從西邊或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