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五十招下來,年輕武僧憑著自身體格與力量,倒是與那頭最大的幼獸鬥了個勢均力敵,還略佔上風。 武僧一邊奮戰,一邊用清亮的女聲喊道:“老前輩,這一頭就交給我。” 方道陵說:“多謝相助!” 那武僧正是淨草。 她的修為不足,加上火山寺功法特殊,並不能像方道陵那樣將真氣用出多種花樣,只能盡力以招式與自身的力量彌補,認真地與幼獸周旋。 對她來說,每一次實戰都是一次難得的修行機會,特別是早上見過元英光、剛才見過老爺爺與水雄駿的強者之戰,使得她心潮澎湃,對此更是上心。 早上遠遠地觀察元英光的時候,淨草意識到元英光也可以是個獵物,要想還清五個億的債務,錢飛以後會需要許多這樣百萬刀量級的獵物。 但同時她也意識到現在第五境界“冶純”的元英光,修為實力和她的師父是同一個等級的。 她在腦中進行了多次的模擬推演,覺得自己如果對上他,不可能會有任何機會:論速度就像是蝸牛與飛鳥,論力量就像是瓢蟲與獅子,論真氣的強度,就像是雨滴露珠與坩堝鐵水。 這樣的實力差距令她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她將這份興奮熱情,充分地投入在眼前的實戰修煉之中。 而得了幫助的方道陵,在感動之餘又起了別樣的心思。 此處人跡罕至,即便有一個武僧死在這裡,火山寺也無從追查。 武僧都是直腸子,容易上當。 水雄駿身上的真氣化為靈石,是值錢的,武僧死後真氣豈非同樣化為靈石?豈非同樣值錢? 即便只有凝虛期的靈石,只能值幾千刀,那也不壞。 方道陵想,只要不擇手段地攫取,說不定在天黑之前就能把缺少的靈石湊齊,出去以後還找得到元英光。 想到美妙處,他幾乎走神,踩進一個小坑裡,險些被水雄駿咬到。 這時,那武僧卻說:“老前輩,你欠了靈霄殿的錢?” 方道陵又是一個趔趄,怒喝:“關你什麼事?你們火山寺不是不蹈江湖渾水的嗎?” 武僧說:“其實,你這次欠的錢,也有我火山寺一份。” 方道陵又是一驚。這次得罪的人又多了一分來頭,而且自己沒能逃得掉,已經被火山寺追到面前。 他心一橫,心想幸好沒有更厲害的和尚過來追債,你一個下層弟子,我不讓你活著回去就是。 於是方道陵虛與委蛇,說:“我已經都還給靈霄殿了,他們沒有對你說?” 那武僧說:“我不管那麼多。何況我來幫助了你,你也該給我報酬,現在我就要。” 方道陵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你真是出家人?” 武僧笑說:“出家人該說的話,我也會說。老孃……啊不,老衲現在就找你化緣。給我馬上掏錢!不然我就走了!” 方道陵氣得白鬍子都歪了,隨即心中冷笑,說:“我現在就掏錢,可你要先幫我頂一下。” 他以乙硼烷的爆勁,將成年的水雄駿推向淨草。 淨草果然接過了敵人的壓力,連連後退,半個身子陷進水裡,漸漸不支。 方道陵笑說:“很好,就這樣。”同時掏出了一個羊脂白玉的鼻菸壺,從鼻菸壺裡倒出一撮閃著微光的粉塵吸入。 這一瞬間,他的速度提升了十倍,轉眼間已經在十丈開外,高聲笑說:“小和尚,你去找妖獸討債吧!” 話音未落,他卻變了臉色。 因為淨草清叱一聲,迴轉身,一記“無量苦劫掌”拍在水雄駿幼獸的屁股上,卻令那幼獸朝著方道陵飛了過來! 方道陵猝不及防,被幼獸撞了個滿懷,一同落進泥水裡。而母獸也棄了淨草,追著幼獸而去,再次張開大嘴咬向他。 方道陵一咬牙,再次使用了寶貴的錫箔替身小人,這是最後一個了。 他身形一閃,拐入了另一個狹窄暗洞,是在巖壁上較高處凹進去的。剛才他已經藉著眼角餘光觀察了許久,認定這是個好的藏身偷襲之地。 在暗洞裡先藏好,然後他沒忘了剛才遇到錢飛敲鑼的教訓,掏出火摺子,仔細檢查狹小暗洞的內部。 火摺子的亮光映出了一個笑眯眯的女孩子,粉嫩可愛,幾乎和他面對面地擠在暗洞裡。她手裡拿著一根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