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少女掏空了揹包,拿出的卻是十斤幹煎餅,捆紮得緊緊實實。
輕微的面香味讓鞏雲慶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口水。
官兵佔了這個村子之後,也霸佔了能找到的所有糧食,給幹活的男丁每天吃一頓飯,其他人兩天才吃一頓飯。
軍爺們的說法是,先餓一餓他們,讓他們清醒一些。
那少女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偷偷藏起一些存糧,不管怎麼說,我先給你們帶了一點。起事的時間,不能告訴你們,怕走漏風聲,請你莫怪。”
鞏雲慶連忙說:“我懂得,你們不用管我們。”
那少女笑說:“怎麼能不管呢?你們先想辦法把存糧做熟,和這些煎餅放在一起。等到開打之後,你們就儘快開始吃飯,等到有人接應你們時,你們可以有力氣。”
鞏雲慶激動地說:“公司想得太周到了,如此大恩,粉身難報。”
那滿身髒汙的少女卻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轉身,揮揮手,就飄然走入了黑暗之中。
鞏雲慶忍不住追了兩步,只能追到清涼的夜風,空氣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一夜鞏雲慶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在疲勞飢餓中睡去。
早上他突然驚醒,連忙跑到山崖下的角落,偷偷挖掘,看到了自己昨夜埋下去的瀉藥、矛尖和煎餅被初升的陽光照亮,才敢相信那一切並不是夢。
……
兩天後的半夜三更,將軍被屬下親兵叫醒。
攻佔新陽東的軍隊,領兵者是一個正牌將軍。這麼一個將軍手下才只帶八百人嗎?其實原本遠不止如此。
只是往新大陸來的船隻,運力緊張,所以這八百人都是特意從將軍屬下各部之中選拔出來的精銳,四分之三的人有鎧甲。
在舊大陸的戰事中,即便是一萬人對一萬人的大戰,往往也就是像這樣七八百人的選鋒朝著關鍵的地方一衝,就決定了最終勝負。
這樣一支力量,值得讓一名將軍來統領。
將軍被叫醒時,感到很是意外。
他本以為在平定了這個風水寶地之後,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最近兩天,遠征與水土不服的問題也浮現了出來,營地中士兵多有腹瀉,將軍也同樣倒黴,弄得營地中臭氣熏天。
他比較慶幸的是,水土不服的問題等到戰事結束後才爆發出來。
現在既然戰事已經結束了,這裡的刁民都被平定,這支軍隊恐怕是整個新大陸最強大的一支武裝力量,還會有什麼事需要半夜把他叫醒呢?
親兵也很難對將軍解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恭敬地把他領到河邊,請他往河對面看。
在河對岸的夜色中,懸浮著一團火光,像是幽魂鬼影。
將軍並不害怕,不過他也覺得新大陸這個地方的異常很難理解。
總不能是星星落在那個地方了吧?
不說得那麼懸乎,只說有人用竹竿挑著一盞燈掛在那裡,倒也能說得通。
但那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為什麼要挑著一盞燈掛在那裡呢?
將軍叫起來了兩個水性好的兵,讓他們去河對岸看看,即刻回來彙報。
那兩個兵再也沒有回來。
在神秘而悠長的寂靜之中,將軍感到越來越毛骨悚然。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直覺曾經救過他許多次,所以他喊了起來:“傳令,全軍起床,披甲!”
話音剛落,兩聲沉悶的炮響從山後傳來,同時落在東西兩側的木門旁邊。
這下子沒有任何人還能睡得著了,一根又一根火把點了起來。
將軍披掛齊全,在東門西門來回檢視,只見門外什麼人也沒有。
炮是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