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
她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葉輕蘊臉色不太好,“我看你很晚了都沒回家,便過來看看”
他本不該上來的,現在仍然後悔。不在這兒,也就不會聽到那麼多關於她和寧嘉謙的事。
不難相見,他們曾經有多相愛。
一想到這個,葉輕蘊全身嫉妒地作痛。
在美國的時候,他也不是全然沒有回過家。
還記得有一年冬天,回家過年。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許涼了。所有關於她的訊息,都是從夏清江嘴裡露出來的。
他到了家裡頂層的閣樓,那裡最高,從窗戶口可以看得很遠,甚至是大門外的景象。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身影出現。他點了一根香菸,裊繞的白煙籠罩在眼前,就在這朦朧當中,他看見兩道身影從遠處朝許家的方向走。
許涼穿著米色的大衣,好像比以前看著更高了一些。她身邊的男子身材修長,有些清瘦,太遠,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想必是很清秀俊朗的男人。
葉輕蘊吸進去的那口煙忘了要吐出來,慢慢地,它好像在嘴裡漸漸凝結,成為實心的毒藥。嚥下去,五臟六腑都痛。
他永遠忘不了那種有人用刀在心口凌遲自己的滋味。
就在剛才,在醫院的走廊上,他聽著許涼的歡聲笑語,那感覺又從身體深處萌發,於周身橫行。
許涼看他默不作聲,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葉輕蘊在心裡深深吐納,最後抿唇道:“沒事,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許涼遲疑一會兒,道:“那我進去跟他們說一聲”
他點了點頭。
重新進了病房,說自己明天會早些過來,跟眾人道了別,她出來了,手裡拿著自己的包。
“走吧”,葉輕蘊率先邁步,看了她微紅的眼袋,就知道這是哭過了。心裡異常複雜,但又不想讓她看出來,便掩飾著故作輕鬆地說,“明天,有多少把握?”
她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醫生說照他的情況,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可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狀況,出現的可能更大一些”
許涼的聲音越來越細弱。
葉輕蘊拉著她的手,說:“大家都盡力了,你也是”
是這樣嗎?許涼心裡卻沒有輕鬆多少。如果寧嘉謙沒有出車禍,聽見自己自己結婚的訊息,又會多久才能開始沒有她的人生呢?
所以她才會覺得,是自己給他造成了不幸。
夫妻兩個各有心事,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他們同時忘了還有吃晚飯這件事,葉輕蘊上樓去洗澡,許涼則獨自坐在明亮的課客廳裡,一動不動,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許涼在樓下發了很久的呆,才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只見葉輕蘊站在樓上,對她說,“時間不早了,快睡覺吧”
她現在才想起還要睡覺,起身發現自己骨頭已經坐得快僵掉了。
上樓之後,進了浴室洗澡,開啟水才發現自己忘了拿換洗的衣服。她趕緊把水關掉,圍了一張浴巾,出去。
葉輕蘊看著她急匆匆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許涼的回答明顯慢一拍,“哦,東西忘拿了”
葉輕蘊目送她的身影重新進了浴室,皺了皺眉頭:明天才開始動手術,她便心不在焉;如果寧嘉謙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嗎?
他忽然有些生氣,還有一些恐慌——如果寧嘉謙真的醒過來了,那麼自己和許涼之間,又會添多少障礙呢?
葉輕蘊默默地上床,揹著浴室門的方向躺下。
許涼滿心的緊張,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安和異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