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堅一聽, 面色一肅, 「帶路。」
兩人快步走出了吳姨娘的院子。
正房。
何庭堅聽完了訊息, 一言不發地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半晌。
這事不管他知不知情,一旦被捅到皇上面前,他這個州牧,算是做到頭了。不知情就是瀆職,知情更完蛋,怕是連腦袋都要不保。
何庭堅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是陰鷙一片了。
「去將馬三叫來。」
「是。」那扮作府兵的人很快出了房間去,留下何庭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蓁蓁最終還是沒有去赤縣。她怎樣都不能丟下樑珩一個人在這裡。
劉致靖將她悄悄安排進了自己住的客棧,只要沈蓁蓁不出門,何庭堅就算真的派了人過來,應該也不會找到這裡來。
沈蓁蓁也知曉厲害,劉致靖這麼不餘遺力地幫助他們,她也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所以沈蓁蓁進了客棧後,也一直待在房中,半步門都沒出。
劉致靖當天就讓人將狀紙連同家信送回京城去了。
是夜。
後衙後院裡,寂靜無聲。
一陣夜風吹過樹梢,樹枝搖動,沙沙作響。
幾道黑影躍進後院,寂靜中,傳來輕微幾聲響動。黑影分開,進了後院的三間房去,片刻後,出來碰了個頭,很快就離開了。
等幾道黑影離開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也鑽出一道人影來,離開了後院。
「果然來了。」
客棧裡,劉致靖還穿著白天那身青玉色的襴衫,坐在燈下。
地上半跪著一個全身掩在黑色的人,低著頭,看不清臉。
「梁縣令那裡有沒有動靜?」
「沒有,都很正常。」
劉致靖點點頭,「回去吧,不用守在後院了,去前院保護梁縣令。」
「屬下遵命。」
那人站起身來,卻不走門,開啟窗戶,縱身一躍,消失在暗夜裡。
劉致靖走到窗邊,臨窗下面是一條河,臨河樓上的燭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劉致靖站在窗前,手上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面色冷峻。好一會兒,劉致靖關了窗,上了床躺下。
隔壁早已沒有動靜,想必沈蓁蓁早已歇息了。
次日,劉致靖依然同前面幾天一樣,去衙門轉一圈,又上街玩耍大半日才回來。
沈蓁蓁在房中枯坐大半日。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沈蓁蓁心下一驚,並不出聲,只是緊張地看著那兩扇緊閉的房門。
「弟妹。是我。」
沈蓁蓁輕呼一口氣,過去開了門,就見劉致靖正站在門外。
這時候顧不得禮節不合了,沈蓁蓁開啟門,劉致靖揚了揚手中的一包東西,「進去說吧。」
沈蓁蓁點點頭,劉致靖進了房,將手裡的那包東西放在桌上,開啟了。
就見包中放了很多針線之類的東西。
沈蓁蓁頗感驚訝。
「我怕弟妹整日悶在房中無趣,便買了這些,給弟妹打發時間。」劉致靖笑道。
沒想到劉致靖竟是如此心細,只是如今沈蓁蓁擔心著梁珩,如何能做得進針線。
沈蓁蓁自然不能拒絕劉致靖的好意,只道謝:「真是多謝劉公子了。」
劉致靖看了看沈蓁蓁,想將昨夜的事告訴她,想了想又吞下去了,這事沈蓁蓁知道了也無用,只不過是徒增她的恐慌。
劉致靖不好久留,將東西放下,就告辭了。
何庭堅昨夜派來的人沒有找到沈蓁蓁,連夜回去告知了何庭堅。
何庭堅這些年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