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郎」到「恪郎」,夫妻倆的關係已然更進一步,秦恪點了點頭,讓秦放、秦織和秦綺起來。
沈曼給他們賜了座位,目光停在兩個庶女身上片刻,方望著夫婿,微笑道:「恪郎,你看二孃、三娘,十年未見,規矩半點不落,可見李氏將她們教得極好。」
秦恪也看了看兩個庶女,見秦織也有十七,卻未說婚事。聽秦放的意思,李氏也一直住在沈淮安排的宅子裡,沒鬧什麼麼蛾子,可見是個本分人。雖說他心有芥蒂,不樂意見到這些妾室,卻也不介意給對方一點體面,便道:「既是如此,李氏的份例便按孺人來吧!」卻絲毫不提晉封之事。
聽見夫妻倆的對話,秦綺撇了撇嘴。
她這輩子的生母美則美矣,卻是個將「賢良淑德」「上下尊卑」刻在骨子裡,把自己擺到奴婢般卑微位置的封建女子,對待親生女兒畢恭畢敬,隔著距離,卻將她們拘得死死的,半步都不準出去,唯恐她們壞了皇室名聲。鬧得她來到這陌生的時代十四年,生活的地方除了代王府就是平昌坊五福衚衕,竟未看過偌大長安幾眼,更別提發揮聰明才智,做點小生意了。李氏不爭不鬧,恪守本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個媵妾……秦綺小心翼翼地覷了沈曼一眼,見代王妃臉色蠟黃,神情匹配,姿容遠遜從前,對代王的影響卻非比尋常,立馬拿定了主意——婚姻大事,討好木頭似的生母壓根沒用,得讓這位嫡母高興,自己才能過得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o(n_n)o,穿越女一號新鮮出爐,流的庶出三姐秦綺登場!
第六十一章 母女談心
秦恪細細打量著自己的三兒子,越看越來氣。
在他心中,男人嘛,可以長得不好看,卻不能女裡女氣。偏偏秦放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脂粉氣,哪怕禮儀學得不錯,也掩不住骨子裡的浪蕩味兒,可見是個在女人堆裡打滾的主兒。在秦恪眼裡,這便是上不得檯面的表現。
他不能怪沈淮教導不利,畢竟沈淮與秦放是一輩,沈淮又是個謹慎人,自然不敢管秦放。秦放又沒了母親,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只怕也無人在意。
想到這裡,秦恪心中一軟。
罷了,終究是他的兒子,他也不好過於挑剔。年輕人,誰沒個貪嘴好新鮮的時候呢?只要心術不壞,尋幾個良師,娶一房賢妻,細心教導,總有好起來的一日。
抱著這種想法,秦恪側過臉,溫柔地望著沈曼,問:「府中的院落,還是如從前一樣?」
沈曼笑了笑,解釋道:「咱們王府從前佔了半條街,如今佔了整條街,自不會與從前相同。說起來,這些院子的名字都空著,等恪郎你來起呢!」
這等風雅之事,秦恪過去頗為喜歡,如今卻生出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聞言便輕輕點了點頭,很乾脆地說:「老二既已成家,府中最大最遠的一處偏院便讓他們住吧!周孺人和老四也搬進去,何時老四娶親,何時再騰個院子出來。三哥兒沒個正形,讓他住靠近外院的院子,教導著也方便。王氏和李氏的院落,你看著辦!姑娘家的,找個風景好的院子安置即可。」
說罷,他揮了揮手,對庶子庶女說:「下去安置吧!待周孺人和老二老四進門,讓他們早些安置,不必前來拜見。」
秦放聞言,滿臉惶恐,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只得不情不願地退下。秦織跟著兄長,有學有樣,秦綺卻看了生父、嫡母和嫡妹一眼,才與兄姊一道退下。
待他們離開,秦恪方嘆了一聲,無奈道:「曼娘,這三個不省心的東西,婚事怕是……得麻煩你了。」
「這是自然,待我身子好一些,就為他們說。」沈曼二話不說,滿口答應,只見她招了招手,將女兒喊過來,溫言道,「裹兒陪陳留姑姑和高姐姐做客的時候,留心記一下哪戶人家的家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