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被他這一連串動作搞得懵了,下意識偏了偏頭,眼窩沒被打到,眼角下方卻一片烏青,可見韓王出手多重。
他這樣不按常理出牌,鬧得群臣都要瘋了,齊刷刷全站起來,卻不好上前阻攔。
魯王反應快,猛地抱住弟弟的左手,趙王也知不能看戲,連忙拖著韓王的右手,暗罵魯王奸猾,把可能被打的差事留給他。代王也大步上前,一道按住韓王,怒斥:「八弟,你在發什麼瘋?」
韓王雙手努力爭脫兄長的束縛,似是壓根沒聽見代王說話,只是等著魏王,惡狠狠地說:「秦寅,若是我的兒子死了,我便要你陪葬!」
第一百零九章 狠辣計策
魏王握緊雙拳,憤怒到了極點。
眾目睽睽之下,滿朝文武面前,韓王不由分說打了自己一拳,若不狠狠還回去,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可言?但韓王渾是朝野皆知的事情,自己總不能和他一樣,如閒漢莽夫,地痞無賴一樣,動輒大打出手吧?雖然他很想打這一拳,可……
頃刻之間,魏王的心思何止轉動千百次,最後卻不得不強忍怒氣,不悅道:「八弟,我知你心急侄兒安危,可你應該明白,何為孝悌之義!」
「就你?」韓王睨著魏王,將自己的輕慢和不屑展露得淋漓盡致,「秦寅,你該沒忘記自己的名字怎麼來的吧?哼,你也就只會使這些下作伎倆,弄了祥瑞抬高自己的身份還不算,竟要戕害我的兒子!」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臉都綠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韓王卻從來不按規矩來。
這偌大長安,誰人不知聖人深惡鍾婕妤,對她妄想「母憑子貴」偏偏還得逞了的做法更是噁心透頂,若非有嫌棄穆皇后不賢德的太宗壓著,不允聖人將鍾婕妤賜死,魏王焉能出生?
代王不被聖人所喜,卻好歹是長子,出身在那裡,情分不一樣;魏王不被聖人所喜,更是處處顯得輕慢,譬如他的名字——魏王序齒之後,聖人方為之命名,因是寅正出生,直接賜了一個寅字。莫說與梁王之「望」,齊王之「承」,懷獻太子之「祚」相比,哪怕是以「恪」為名的代王,境況也比魏王好上不少。
因先前的事情,秦恪對魏王頗有好感,對韓王那就是隻剩下怒氣和厭惡了,故他一反平素溫雅的態度,冷冷道:「老八,你渾說什麼!寅哉寅哉,敬也,與出生時辰有什麼相干的?」
他的神色一貫和軟,難得露出冷色,竟頗有幾分威懾力。
韓王非但沒有聽從長兄的勸導,反倒將眉一橫,冷冷道:「怎麼?大哥也信了所謂的祥瑞,迫不及待想對老六表忠心了?」
代王好心想勸和兩人,未料韓王說出如此誅心之語,登時氣得眼前發黑,沈曼和秦琬急急站起來,一左一右攙扶著他,他才沒倒下去。
韓王見狀,略有些後悔,卻依然昂著頭,面上沒露出半點愧色。
他雖粗疏了些,卻也不乏心計,自然知曉若是正常手段的皇位爭奪,聖人屬意的多半是魏王和魯王,沒他的份。但只要太子的名分一日未定,與武將推杯換盞,稱兄道弟,手握軍權又得武將們支援的他便是諸位兄弟的心腹大患。真要打起來,什麼禮義廉恥都能放到一邊,群臣敢對自己不服,那就殺了他們,換一批服從的上來,未必坐不穩江山,但子嗣就是韓王的心頭痛了。
這位善騎射,好打獵的親王殿下身體康健無比,偏偏在子嗣上有些艱難,府中那麼多美人兒,竟只有韓王妃誕下麟兒,許多人都說他是造孽造多了,兒女緣才這樣的淺。
對這些荒謬言論,韓王自是不信的,他一度疑心過府中妻妾鬥爭才害得他子息甚少,懷疑是王妃做的手腳,故將邱孺人的院子安排在前院旁邊,略走幾步路就到,並給了她前院行走的許可權,偏生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