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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只要再給她五年,她就有心編織出一張網,即便勒不死魏王,也能讓他沒了半條命!

玉遲和陳妙都是自幼被長輩寄予厚望的子弟,卻都絕了仕途,知曉裴熙要入仕未免有些感慨,玉遲的評價更中肯些:「小張相公與張夫人是同宗,張氏宗族悉心栽培過他,關鍵時寧願捨棄嫡系子弟也要保住他的官位。他也投桃報李,一直照拂沒落的張家嫡系,逢年過節的禮數半絲不差。裴郎君入中樞,對小張大人來說,也是一則好訊息。」

政壇風雲變幻,誰都不願孤身一人步入驚濤駭浪,怎麼著也要拉幫結派。同鄉、同科、姻親……這些都是拉近官員距離的理由,即便算不上「黨爭」,也是自己的小圈子。

裴熙之母與中書侍郎張榕是同宗,互幫互助,互利互惠,縱然稱不上通家之好,關係也差不到哪裡去。裴熙既是洛陽裴氏的嫡系子弟,又是聖人大力栽培的物件,前程看得到,張榕豈有不全力幫扶的道理?

「小張相公做了這麼多年的御史大夫,自然清楚分寸。」秦琬噙著一抹笑意,淡淡道,「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足矣。」

秦琬可不信張榕在御史臺沒留心腹,御史麼,或是腦子轉不過來被利用,或是為名為利,甘為馬前卒。這點大家都清楚,也正因為如此,秦琬或者說代王想在御史臺安插人才不容易,還是走張榕的路子好。

文官嘛,做到宰相,也算位極人臣,到頂了。外人眼中倒是風光無限,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宰相也分有權沒權的,同樣是相公,你呼風喚雨無所不應,我唯唯諾諾成天和稀泥,誰願意?

秦琬心裡頭明白的很,朝堂雖有五位相公,首相張敏裝糊塗,門下侍中錢明從不吱聲,只有次相鄧疆和中書侍郎徐密、張榕三人在爭權奪利,後兩位還很可能是聖人示意的。

為讓裴熙入仕,聖人勢必要應允裴晉的告老,如此一來,比裴晉還年邁些的張敏也不能再挽留了。鄧疆貪婪成性,無宰輔之才,張敏一走,聖人十有八九要將鄧疆給換下去。錢明這等牆頭草,聖人估計也不怎麼看得上,頂多讓他做做首相,過個渡,用不上他的時候捎個口信,讓他衣錦還鄉便是了。真正得用的只有徐密和張榕,即便為了首相的椅子,張榕也會歡迎裴熙入仕的。

一想到這裡,秦琬便覺有些快意:「魏王棄張敏選鄧疆,後悔了吧?親事上還是魯王更會做買賣,若沒范家……他怕是能串起大半朝的官員來支援他。」

秦琬手頭的訊息算不上充足,都能做出如此推斷,諸王如何判斷不出?

鄧疆靠得是孫女鄧凝的「洞若觀火」和「敏銳直覺」,才能熬過一次又一次的官場沉浮,陰差陽錯下坐到宰相的位置。可自打代王回京,「劇本」就大不一樣,鄧凝又嫁了人,沒辦法再幫祖父消弭災禍。

若說從前,鄧疆只是貪婪、霸道,辦事還算得力,揣摩聖意很有一套,關鍵時刻能站對立場。那麼現在,他連最後一個優點都失去了,若他的孫女不是魏嗣王妃,聖人早就命人辦了他,哪裡等得到現在?

魏王當局者迷,沒能第一時間堪破這一層,這幾年也漸漸回過味來,暗自惱怒,心道孤與你家聯姻,本是打算借你們的勢,誰料你們竟拖累我至此?免不得對鄧凝越發不喜。

魏嗣王秦宵察覺到了父親的心思,對鄧凝更是冷落到了十二分,原先一個月還會去她那兒坐一坐,雖是用頓飯就走,到底給了點面子。現在卻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個月不踏足她的院落,即便在蘇吟處見到,也是冷冷淡淡,噓寒問暖都吝嗇給予。

與鄧凝的淒清孤獨相比,紀清露卻是榮寵備至,蘇吟看不下去,敲打了兒子幾次,無果。鄧凝為保住地位,一門心思服侍蘇吟,蘇吟對她也算優厚,竟能算是她在這冰冷王府中唯一的依靠。見蘇吟因此事氣著,鄧凝感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