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仰著頭看他,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表面上看,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在這裡呆七天,直到婚禮達成,但實際上最終的夢境任務也許並不是這樣。」關渝舟解釋道:「昨天雪萊的話就是一部分提示,或許我們不是來見證他們婚禮的,而是來破壞這場婚事呢?」
夏濯明白了。
剛開始的第一天執事就告訴他們要來參加婚禮,這多半是夢境給參與者的一個思想誤區。那些沒有在宅子中探索推測劇情的人可能以為最終目標的確如此,但事實上是恰恰相反的。
「好了,我們該走了。」白夫人在一旁催了一句,「要是運氣好今天就能離開這裡。所以小朋友,你最好就乖乖呆在這兒睡一覺,指不定醒來後就能出去了。」
關渝舟問他:「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二十多歲了,這點小事還是做得到的吧?」白夫人詫異地看向關渝舟:「保鏢都沒你這樣盡心盡力的,再說我們只去兩個小時……」話到一半,她就在對方陰沉下來視線中閉了口,有些不樂意地推門先出去了。
夏濯躺在那兒,脊背有些僵硬,面上還是輕鬆地沖關渝舟笑笑:「幹嘛還留在這,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還是得多注意鍛鍊身體。」
「抱歉。」關渝舟搖了搖頭,又從口袋裡抓了幾顆糖出來放到床頭櫃上,中間還夾了一片去痛藥,以備不時之需。他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兩下,「抽屜裡的針管我拿走了,要是你開啟發現它不見了,不要亂想。」
「道歉幹嘛……你拿那個做什麼?」
「今天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危險,本來就打算無論你身體狀況好還是不好,都不帶你一起。」
「這樣吧,你就直接告訴我,我需要為你擔心嗎?」
關渝舟笑了:「不需要。」
夏濯定定地看著他,也隨著一塊兒扯起嘴角:「好,那我等你?」
「嗯。」
關渝舟輕輕應了一聲,接著轉身向門口走去。他的半張臉被轉角的牆壁遮住時,又駐足回頭多看了夏濯一眼,補充道:「還有,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夏濯噗嗤笑了出來:「……你好囉嗦哦!」
……
關渝舟剛合上門,白夫人就背對著偷偷給了他一個白眼,「可捨得出來了。」
「走吧。」
白夫人跟在他身後,裙擺垂著拖在地上,臉色依舊有些難看,「我想不明白,我們合作時間這麼久,也遇到過不少人了,男女老少樣樣俱全,沒見你哪次這樣的。」
關渝舟沒理睬,在樓梯口轉了個彎。
二樓很安靜,不知是來得過早還是太遲,206的房門前一個人都沒有,但側著看去門卻留了一條縫。
「我覺得你可能有些事沒和我說清楚,那小子真和你剛認識?」白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矜持的模樣被急躁給替代了:「你必須和我講清楚,我不可能因為你這邊出了岔子就做出讓步。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是在互利,如果你現在讓我看到這條路上有一個坑,我們出去後就不必再聯絡了。」
關渝舟抽出手:「他不會,你多慮了。」
見他這副冷淡模樣,白夫人愈發不爽。她聲音不再壓著,咄咄逼人道:「但你現在就是一副只為他考慮的模樣!什麼叫他不會?從進這個夢境開始,你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我是因為你才接受他和我們一起的,但凡他扯出任何麻煩,這個責任不單單關係到你,還有我的生死!你要是不想和我現在就分道揚鑣,就必須解釋清楚,你是像之前一樣在利用人,或者說你還有別的心思和打算!」
關渝舟沉著臉回頭,背對206的門。門內散發的腥味順著縫隙擴散出來,繞在他的周圍,似乎將他平日裡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