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你怎麼知道我指的什麼?你剛剛都咽口水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夏濯又嬉皮笑臉地黏上去,「為什麼不呀,我不夠好看嗎?」
覃念默默背過去,朝著他們反方向而去。
雖然夏濯有體諒他在場而聲音放小了,但在這種封閉的空間裡他還是能聽見的……所以他之前到底是誤會了還是沒誤會?
夏濯撩撥的同時也不忘正事,關渝舟搜櫃子頂他就跟著搜櫃子底,關渝舟掀開褥子搜床上他就蹲著跟著搜床下,將一心二用這個詞表現得十分到位。
床頭櫃有被搬過的痕跡,裡面的東西全都被倒在了地上,似乎有人嘗試把它帶走,卻又中途改主意而放棄了。
再次看過抽屜裡不剩什麼東西後,兩人開始從地上的一堆雜物裡找線索。
關於秋應華的面板病,蔣雅潔和丈夫的確花了不少心思。火車票據和開藥證明全都夾在一起,每一張紙上籤下的名字都不一樣。當時國內的醫學還不夠發達,看樣子是跑了很多地方問了很多的醫生,開了這麼多種五花八門的藥,結果卻依舊不如人意。
「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銷,光是請醫生來家裡看診就需要不少錢,我看記錄還有好幾份。」夏濯將紙對摺了又展開,「但看診後的記錄寫的卻沒什麼區別,看來這些醫生也不怎麼樣嘛。」
關渝舟將他手裡的紙抽過去,看清了上面寫著的幾行注意事項:
1避免陽光直射,科學選擇飲食。
2適當淋浴,接觸水後立馬擦乾,忌受潮。
3忌搔抓,勤換衣。
4忌用熱水燙洗,毛細血管受熱擴張,會導致滲液增加,瘙癢加劇。
5……
這張紙上的痕跡很多,紅色的水筆畫了一道又一道,明顯被人開啟過無數次,也反覆記了很多遍。
夏濯仔細回想,當時在廁所隔間裡秋應華被當頭潑了一盆水,的確時不時地在用胳膊蹭臉。他不知道得了面板病難不難受,但他知道身上癢了卻不能撓一下是真的痛苦,不禁幽幽地感慨了一句「真可憐」。
關渝舟將紙放回原位,說:「我知道了。」
夏濯歪頭看他:「什麼?」
「秋應華得了病後,他的父母就不停地到各地去給他找治病的藥。但是這落在一個只有幾歲並且自卑的孩子眼裡,恐怕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
「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夏濯搓了搓下巴,「先是經常離開家接連幾日不回,最後直接再也沒回來。這麼想下來這誤會還挺大的,誰知道小孩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嗯,之所以他會輕易就信了鎮子上人說的那些話,這個原因應該佔了很大一部分。」
「所以話又說回來了,他倆到底為什麼死在外面了呢?」其他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存摺這類東西估計早就被人拿走了。夏濯蹲累了,抬著腿往後直接坐到了床上,「哎,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
關渝舟無奈了:「……怎麼又扯回來了?」
估摸著時間也凌晨了,夏濯又開始接連打哈欠,「好睏啊,關老師。」
「抱歉,現在還不能睡。」
「你怎麼和覃念一樣動不動就道歉……」夏濯也就是隨口一說,「我知道,等這裡事情都解決完了,或者天亮後我再睡。」
「嗯。」關渝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夏濯被他摸得一個機靈,睡意又成功地跑沒了,「又不是小孩子,亂摸什麼。」
關渝舟卻不以為然,笑著又在他頭髮上揉了幾下,「那不摸了,去看看覃念在做什麼。」
夏濯平靜沒多久的心境又開始波動起來。
自從知道對關渝舟有好感後,就很難再像原來那樣隨意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