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沒有接:「你不用了?」
覃念搖搖頭:「小黑看不到兔子,鏡子還是放在您手裡更好一些。」
「不用,就放在你那吧。」
夏濯都快忘了還有兔子這一茬,「你既然怕,為什麼不讓小黑出來替你?他之前不是出來過一回麼?」
關渝舟替他解了疑惑:「副人格操縱身體會消耗掉很多的精力,為了確保每次關鍵時刻都能幫主人格,所以正常情況下不會輕易出來。」
「對、對的。」覃念支支吾吾,「我不能太依賴他,這一點也是我主動和他提出來的……我沒什麼用,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只會逃……但是我、我會儘量不拖您和關先生後腿。」
「你哪兒會沒用?關渝舟都不陪我下棋。」夏濯笑道:「而且你和小黑本就算是一個人了,他厲害也等同於你厲害啊,我覺得你有副人格是一件好牛批的事,不用擔心沒有人陪,我羨慕都羨慕不來。」
「羨慕?」覃念愣了一下,臉一紅竟露出了靦腆的笑,「您沒必要這麼說,您也有關先生。」
夏濯靜了靜,突然一言不發地別開了臉。
覃念見他這副模樣,眼裡的笑意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慌亂。
他之前撞見過兩人親吻,還以為是更親密的關係,結果是自己誤會了?
「對不起,我以為您和關先生……我說錯了,您別往心裡去,您需要的時候我都會陪您的,和您下棋我也很開心……」
夏濯又猛地把臉重新轉了回來,右手食指「唰」地舉了起來,「再說一次!」
覃念縮縮脖子,「我,我和您下棋也很開心?」
「前面那句。」
「……您需要的時候我都會陪您。」
「不是這個,再前面!」
覃念給他整懵了,用哭腔反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夏濯聽他又快哭了,詫異道:「道什麼歉啊?還在前面。」
覃念被他嚇得滿腦子都是漿糊,哪還能想得起來剛才都說了什麼話。更何況一開始說的哪怕他記得,這種時候也不敢再重複了。
關渝舟剛剛把夏濯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看兩人開始了跨服交談,忍俊不禁地站出來替覃念解了圍,「他說你有我。」他見夏濯伸著的指尖微微一蜷,又淡笑著問:「不讓我也再說一次嗎?」
夏濯聽出了他的揶揄,想要裝作不在意地反諷幾句,嘴黏著沒張開,聽進聲音的那邊耳朵倒是先熱了起來。
他醞釀半晌,最終還是像覃念一樣也把脖子差點縮排肩裡,盯著地面小聲說:「夠了夠了,一次就行了。」
第75章 給主人的獻禮(十九)
客廳後的那間房上了鎖,鎖孔與先前在水管裡找到的那把鑰匙大小並不匹配,嘗試無果後三人就不再耽誤時間,打算直接去樓上找其他線索。
二樓似是比樓下更暗上一些,周遭涵蓋著成片成片的顆粒物,將手電筒的光都阻了半截。
大火燒後的焦味全都被封在這層裡,夏濯嗆得嗓子發癢,只能捂著嘴悶聲咳嗽,憋得一張臉漸紅。
關渝舟倒了水在毛巾上,替他捂住了口鼻,「我去找窗戶通風。」
樓梯的左側連著衛生間,洗漱臺上的鏡子被拆走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幾個釘眼。大廳前的落地窗還完好,但上面的扣鎖已經老化生鏽,關渝舟擰了好一會兒才將它推開。
漆黑的庭院像一張深淵巨口,宛如一旦踏上陽臺就會伸出手把人拉扯下去。不過好在清新的空氣沖淡了室內沉悶的煙粒,讓人總算能緩口氣。
在樓下聽到的那種怪聲已經消失,但地上卻留下了一道有些粗的暗紅痕跡,似是有屍體被一點點拖拽去了右側的某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