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如常,沒有沮喪、沒有辯解、沒有憤怒,彷彿這次談話不是改變他命運的一次談話,而只是縣政府的一次例會。
談話結束,王橋清理辦公室時,發現市紀委兩位同志也在辦公室。
雖然只是離開辦公室一個星期,王橋敏感地發現辦公室似乎猛然間就破敗了,這種感覺很強烈,也很真實。他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物品的擺設,便知道是被動過。拉開抽屜,更是一目瞭解。
王橋對著紀委兩位嚴肅的同志笑了笑,道:“我的私人物品可以帶走?”
一位四十來歲的紀委幹部道:“只能拿私人物品。”
王橋的私人物品不多,用一個塑膠袋就裝完了,每裝一件,就給站在身邊的兩位紀委同志看一看。
收拾完物品後,王橋禮貌地問道:“你們肯定搜查過這間辦公室,既然搜過,為什麼還要這麼警惕?”
“這是規定。”中年人看著王橋又道:“在這一段時間,你不要外出,我們隨時都要找你。”
王橋本來不願意與紀委同志發生衝突,可是想起自己一直刻意地與彭克保持距離,還是被捲入了這場風波,這無妄之災後面,意味著太多人生變故。
他停下了腳步,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有一句話想給你們說,是組織上調我到縣政府工作,是組織上調我在縣政府工作,領導有事,並不代表我有事情,你明白嗎?”
中年人道:“是組織上要你接受調查,這一點你要明白。如果沒事,組織上自然會還你清白。如果有違法犯罪的行為,隱藏得再深,組織上也會查出來的。”
王橋作了一個深吸呼,不再說話,提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
縣政府辦公室有一條長長走道,王橋經過時能感受到辦公室裡傳來的各種複雜目光。沒有人出來為曾經的副主任送行,也沒有人問候一聲,就這樣抬起頭看著王橋離開。
離開縣政府大樓,王橋摸出手機,才想起手機沒有電。在被紀委帶走以後,手機便被收繳了,離開招待所時才領會屬於自己的私人物品。
曬著自由的初秋陽光,王橋回首看了一眼工作了數月的縣政府辦公室。在一個星期前,他還是居於中樞地位,腦裡想著全縣的大事。一個星期後,這一切都自己遠去,他突然湧出一陣傷感,深深的傷感。
步行回電力局家屬院,開啟門,他就知道出租屋也被搜查過,許多雜物都堆在地上,沒有放回原處。
王橋找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開機以後,他按下李寧詠的手機號碼,卻遲遲沒有按下標誌著發射符號。
(第二百七十四章)
第二百七十五章斷崖人生(二)
王橋放下手機,在亂糟糟的房間裡打了一套青年長拳。
這套青年長拳是有來歷的,當年隨著《少林寺》在國內熱播,全國都揚起了一股武術熱,這股武術熱持續時間很長,甚至到當下都沒有完全退卻,只是換了外裝以另外方式存在。
王橋少年時代是一個武術迷,偶爾在家中翻到了一本早年的青少年教材,教材中有一套青少年長拳,他拿到這本書以後,如獲至寶,天天練習。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將這套拳丟下,時時習練。對於他來說這套拳不在於技擊,更接近於內家的練心拳。
打完兩遍青年長拳,七天時間被鏽掉的身體似乎又活了過來,心情平靜了下來。
王橋又到衛生間沖洗一遍,將積累在身體裡的濁氣洗掉。換上新衣後,他覺得神情氣爽。身體舒服,帶動著心情也好轉起來。他這才來到客廳,重新拿起了電話。
這一次,他首先撥通的是家裡電話。
接電話的是母親杜宗芬,聽到兒子聲音,高興地道:“二娃,你出來了,到底是啥事?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