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也得三分面子。王橋是暫時主持工作的府辦副主任,從各方面來說都很難解開城關鎮和城管委糾纏不清的矛盾。更何況他以前還是城管委副主任,由他來主持再議環衛邊界是一件難事。
樂彬又道:“宮縣長為了解決城管委和城關鎮的這點破事,開過兩次會了,我不好意思再去找宮縣長了,會顯得很無能。”
王橋想了一會,道:“下個星期市創衛辦要來檢查,我想辦法把他們帶到城鄉結合部,查出城鄉結合部的問題以後,我就可以順勢把這事提出來,否則宋書記又認為是脫了褲子打屁,多此一舉。”
樂彬道:“這個辦法好,藉著檢查組的名義把事情提出來,縣裡也會更加重視。”
坐了幾分鐘,樂彬看到財政局秦局的身影,趕緊道:“我去找彭縣了,動作慢了,又得等待。”
樂彬進去彙報時,陸續又有領導幹部找過來。
王橋坐在辦公室裡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恰好能觀察到大院門口的動靜,大門外仍然聚著人群,上訪的人數不多,圍觀的佔多數。
到了十一點,上訪的人群才離開。
在上訪人群中並沒有田明友的身影,他站在外圍注視著幾位工友的一舉一動。但是當信訪辦要求選五位代表參加座談時,田明友便成為五位代表之一。
經過座談,形成如此紀要:根據上級要求,昌東縣煤礦資源將進行必要整合,關停並轉部分小煤井,泥堂井口屬於要關停的小井口。為了彌補昌東縣泥堂煤炭股份有限公司的損失,縣政府對其進行補償,補償金額100萬元,由靜州礦業集團以煤炭逐月支付,煤價以當月煤價實際價格為準。
泥堂井口幾位工人見到了上級關停並轉小煤礦的檔案,聽到國土局、安監局、煤管局等各部門發言,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承認支援政府關停並轉的決定,但是有兩個異議,一是認為一百萬元補償款太少,二是不同意以煤炭逐月支付。
最後,井口代表以總經理田老坎不在為由,沒有在會議紀要上簽字。
儘管沒有簽字,泥堂井口還是被強行關閉了。
令許多人都沒有想到是一個小小的泥堂井口,最終引發了昌東一場大地震。
九月二十九日,昌東縣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國慶作準備,省市紀委組成的聯合調查組突然出現在昌東,縣長彭克、常務副縣長吳永志都被宣佈雙規。
雖然王橋早就不太好的預感,可是當這一天突然來臨時,還是覺得相當震驚。作為縣政府辦公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在縣長和常務副縣長同時出事的情況下,也被紀委控制起來。
當省市紀委同志出現在面前之時,王橋迅速地在腦中回想了自己在府辦這一段經歷,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時,便鎮定自若地配合著紀委調查。
調查是在一個封閉的招待所裡進行。王橋從招待所的格局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國有老企業的招待所,再從車行時間來判斷,此地應該不在靜州。
聯合調查組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無數次詢問王橋。
王橋經歷過看守所磨練,心理比同齡人要強大得多。當時他是以“殺人嫌疑犯”被關進看守所,面臨著生與死,對心理的考驗可以稱之為殘酷。相較之下,當下“雙規”反而比較輕鬆。王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其態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絕不亂說。
第七天的時候,省紀委一位處長與王橋談了話,提了要求,便將王橋送回到昌東。
回到昌東以後,王橋便接到通知,到縣委組織部談了話。他得知自己將由縣政府辦公室調至縣檔案局任副主任科員,便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言語。
主持談話的是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彭家振,談話結束時,他微微有些失望,因為被談話者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