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摸不著頭腦。
江方平一拍額頭,急道,“也怪我,昨個兒陪傅處長多喝了兩杯,醉得昏了頭了,不過,這會兒沒時間解釋了,王勝利已經進樓了,您還是找個地兒避避吧,要不從左邊樓梯下去。”
薛向揮揮手,“方平,天塌不下來,就是塌下來,也有我頂著,在自己辦公室有什麼好躲的?你就說,這王勝利到底什麼人,找我什麼事兒吧。”
薛老三從來都不是遇難就縮的人,更何況,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連孔老虎都不怵,什麼王勝利又是哪座廟裡的神仙,見江方平如此態度,他反而對那個王勝利生出好奇心了。
薛向都如此說了,江方平便只好說起了王勝利的情況,哪知道剛說了這位王勝利昨天夜裡就給他打了五個電話,要聯絡首長,辦公室的大門便被敲響了。
薛向送目瞧去,門外站的是個很富態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一身中山裝,滿臉官相,一點也不向他預想中的苦大仇深的上訪戶,分明是位得志的官員嘛!
可他薛老三專治不服的官員,活土匪的名聲,至今響亮,怎會有官員敢來尋自己的不是?
薛向腦子裡正飛速運轉,王勝利便開口說話了,先問了薛專員好,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原來他是行署糧食管理局的副局長,正兒八經油水十足,權重一時的行業大員,此來是找薛專員彙報工作的。
王勝利如此態度,薛向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便笑著和他握了手,邀他在沙發上坐了,又吩咐戴裕彬給他上了茶,靜看他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至於王勝利說的什麼彙報工作云云,他是一個字兒不信的,他又不分管農業,計委,哪裡用得著堂堂糧食局領導來彙報工作。
哪知道王勝利竟是不急不徐,一邊慢悠悠喝著茶,一邊介紹著糧食局的工作,倒好似真在向領導彙報工作一般。
薛向先覺怪異,忽地瞥眼掃見了一張胖臉皺成了緊急集合的江方平,這才知悉癥結所在,當下,便道,“方平,你幫我去檔案室,找下旅遊局的檔案,我想看看。裕彬,你現在去行署辦找張秘書長,到他那兒把我最近一月的大致日程安排,都拿過來,我好規劃規劃。”
江方平,戴裕彬皆知薛向何意,儘管心中焦急,卻也不得不尊,當下,便退了出去。
江,戴二人方出門,王勝利的屁股便朝薛向方向挪了挪,笑道,“還是薛專員慧眼識英啊,老江和小戴,在您沒來前,真如珍寶蒙塵,您一來,這二位都顯出了不得的能耐來了。”
“噢,王局長和江主任很熟?”
對王勝利這崖岸自高的模樣,他略略有些不舒服,怎麼說,江方平和他也是平級幹部,再加上江方平在行署中樞工作,一般來講,各直機關的領導都會敬上三分,畢竟,雖然雙方的權力大小,有待辯論,但供求關係卻是確定的,直機關領導總得求著中樞的幹部,這就好像中央部委的司長一般,尋常省長進京,也得給供著捧著,這是一個道理。
可此刻,王勝利張嘴就是老方,顯得極不嚴肅,倒似他是上級,在點評下級一般。
王勝利察覺到薛向的不快,笑道,“我和江主任不熟,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就比您早來德江倆月,以前我在省計委打雜,是周書記調我過來的。”
薛老三就問了一句,他是否和江方平相熟,可這位卻答了兩句,顯然重心在後面那句上,他這是在亮底牌,抬出周道虔來,先讓薛向心中有數,往後,必然會亮出此來的目的。
不過,薛老三不想跟他兜圈子,說道,“噢,原來是周書記從省裡要下來的人材啊,那不知道王局長今天找我除了彙報工作,還有別的事兒麼?”
王勝利微微錯愕,盯著薛向怔了怔,顯然薛向這直來直去的態度,流露出的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