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躲避不及,只有秋上林,安穩的坐在書桌前看課本。冷眼看著秋下林抱著掃把兇器藏進自己屋,她沒出聲,等到發覺壞小子的意圖,正待罵人,卻看到他無聲的哀求,上林閉閉眼,罷了罷了,容他這一次——若給張紅衛打壞了李長生,還不是得自己來照顧?
嫌惡的盯一眼鼓起的被子,轉開眼不欲再看。
說時遲那時快,下林剛把露出的掃把一角塞進被裡,張紅衛衝了進來,把門開的咣咣響:“掃帚呢,都別攔著我!”
下林擋在床前,假裝玩手指。
上林翻個白眼:“媽,沒人攔著你。”
張紅衛覺得自己被氣得頭頂冒煙。
這幫臭孩子咋就這麼不省心呢……李長生你跑啥?那是你親爹親媽還能害你不成?雖然我也覺得他們強留你在南方有點過分,但好歹也是你親生的爹媽,就不能好好商量,偏要偷偷跑掉?
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給壞蛋拐了去咋辦?
路上出了意外咋辦?
你跑掉了,在上海上吃香喝辣,急的我這邊幾天吃不下睡不好的……哎不對,你不是我家的親崽子,我幹嘛要費心?
看到無奈坐著的上林和防備站著的下林,張紅衛後知後覺。
親生的倆在這屋裡,客廳乖乖站著不動的那個是別人家的崽子,就算要打要罵也是別人家的事兒,我幹嘛這麼氣憤?
他爹媽都拿他沒轍說隨便他了,我幹嘛非較勁要教訓他?
轉念一想,也不對。
他爹媽生了他,但這幾年差不多長在我家,在我眼裡就是我第三個兒子,憑什麼就不能管不能揍?
這麼一想,又覺得很理直氣壯。
隨手抄起書架上比較厚實的鎮尺就要去打手心——和秋上林學的。
上林眼睛一瞟,淡淡說:“媽,這鎮尺我買的時候三百塊,現在賣出去至少八百,打壞了你負責。”
張紅衛嚇得一哆嗦,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連忙放回書架,懷疑:“都生鏽了,有這麼值錢?”
看我是土包子騙人吧?
上林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清末的鎮紙,據說是鄭孝胥曾經用過,你說值不值錢?”
“鄭孝胥?”不認識唉。
“清末皇帝的老師。”
張紅衛恍然,哦,皇帝的老師——那應該挺了不起。
小心伸出食指摸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很貴,否則絕不會拿你去打人——貌似我拿你砸過幾次核桃……罪過罪過,實在是罪過。
歉疚心疼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我去拿擀麵杖!”就不信找不到趁手的傢伙。
下林一聽,撲上去抱住老媽的腿死活不撒手,張紅衛掙扎:“放開,我連你一起打,讓你們成天的不學好!”
嘆口氣,推開課本,踢一腳裝癩皮狗的秋下林:“起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我什麼時候教你耍賴了?”
氣質呀氣質……
拎出個搓衣板,放到地板上,指著它對李長生說:“跪下!”
張紅衛大吃一驚:“別別別,把膝蓋跪壞了!”
上林不滿:“你不是要教訓他,這個東西多好,既能教訓他也不勞你動手,還免得打壞了擀麵杖。”
擀麵杖要留著擀包子皮。
一面說,一面背過身對李長生使眼色,他識得深意,連忙作勢要跪下,秋下林放開張紅衛撲過來拽著他不許他跪,嚎啕大哭:“媽,你平時又不管我們,出了事才怪我們……”
上林抿抿唇,唔,好孩子,用力喊,使勁哭,用眼淚把這對不良父母淹死。
張紅衛和秋建國訕訕的,也覺出不對味。
多虧從頭看到尾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