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身後的男孩子往外跨了一步,露出廬山真面,詫異的看著華子:“你在?”
正在變聲器,聲音就像公鴨叫……
上林聽他說話心底閃過笑意,笑他和長生一樣的公鴨嗓。笑容尚未到達臉上,突然想起一人,凝結。
殷夜遙!
雖經久未見,又同以往不同的打扮,但對方容貌依稀可辨,正是在子房鎮住了兩年的殷夜遙。
他是殷夜遙,那旁邊那位美人……
上林跨了一步,想要喊他,華哥目不斜視,卻彷彿熟知她的下一步動作,輕輕拉住她,目光對視,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贊同。
再看殷夜遙,他只盯著華哥說話,並沒有看向自己——然,一個大活人擺在眼前,怎麼可能不去注意?
就連許蜜在最初詫異之後都注意到她,問:“誰家的小姑娘,長的好精緻。”
華哥恭敬回答:“我家的親戚來上海玩,今天要走,正要去火車站。”
許蜜看了她兩眼,也就罷了。
只說:“既然你在上海,改天敘敘舊。”
華哥恭敬應下。
許蜜說:“走吧。”昂頭率先走進大堂,自有人幫她開門不說。
殷夜遙盯了她的後背,又轉頭來盯上林,兩人對視,他卻依然面無表情,又一言不發,只是熱切的看她。
上林確定他已認出自己,正待展笑寒暄,華哥握著她的手用力一緊。
上林覺得,心也隨著緊了一下。
許蜜注意到殷夜遙沒有跟上,也不回頭,揚聲:“快點,要到約定的時間了。”
殷夜遙抿唇,上林注意到,他嘴角處有輕微的細紋,顯是經常抿唇生氣的人才生的細紋,看來這個動作他沒少做。
再次盯了她一眼,彷彿要把人給盯到腦子裡,一言不發,與她擦肩而過。
上林突然覺得人生無常,又或者人生如戲,不不不,人生狗血……似這種老友相見卻不能相認的場景,怎麼就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和殷夜遙認識,怎麼就好像天理不容?
四年沒見,怎麼就變了一個人?
華子一直沒出聲,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上林不說話,隨他帶自己到了車旁,上車的前一刻,回頭望,隔著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到,許蜜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握手寒暄,殷夜遙側身站著,似乎也在微笑,彷彿無意中望外看來,正對上她的眼睛。
開出去很遠,華子突然低聲說:“你別怪他,他這些年也不容易。”
上林模糊的唔了一句。後視鏡中靜安酒店的大招牌越來越遠。
下林纏著長生玩剪子包袱錘,誰輸了打手心,手心被打得通紅,繞過座位拉姐姐訴苦,長生仰臉大笑,下林不依不饒,一手扯著姐姐一手扯長生,要上林為他報仇。
上海和靜安酒店,在後視鏡裡,越來越遠。
午夜來電
李長生童鞋的出逃事件,被大人們定性為‘成長期叛逆不安戀舊行為’。除了他姥爺老懷欣慰,讚賞總算沒白養‘吃飽走的外甥狗’,其他人如秋建國張紅衛,都狠狠的、語重心長的要和他交談一番。
秋建國是文明人,他選擇文明的交流方式,唸叨的李長生捂著腦袋疼了好幾天。
張紅衛雖然已身處高位,在外面踩著三寸小高跟,穿著整齊的職業裝假裝有素養,回到家裡卻是黑皮筋一根,頭髮在腦袋頂上隨便一盤,袖子一擼,挨個門後面去找大掃把。下林反應靈敏,偷偷遮著掃把挨著牆角往他姐臥室躲,進門到處看,眼見母老虎循著方向快到了,情急之下掀開被子就塞了進去,兩眼溼漉漉,哀求著瞪眼睛要發脾氣的秋上林。
全家被張紅衛鬧得雞飛狗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