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場面顯得非常尷尬。我說,這玉溪香菸果然很好抽,口感很好。她不言語。我又說,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她還是不言語。我沒話找話地說,到了這個季節了,天氣還是這麼熱,真想不到。她別過頭去。
人在沒有話說的時候,就會說起天氣。我又無聊地說起了今天的氣溫,一會將要出來的太陽……
她沒好氣地打斷我的話說:“今天要下雨了!”她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我傻傻地說:“怎麼會呢?你看這天色。”
她沒有看天色,她只看著地面,噔噔噔態度堅決地走過走廊,走下臺階,走出了樓房。
現在,我明白了她當初在黎明時分來到我的出租屋,坐在我的床上,向我說起自己的過去,其實就是向我表白她的愛情。可是那時候我混沌木訥,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愛情發生在我和她之間。我當時已經年近而立,不名一文,潦倒不堪;而她當時才二十出頭,潑辣能幹,積攢了十萬元。那時候的十萬元,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我從來不敢想過會有故事在我和她的身上發生,我一直把她當成了小妹妹,活潑可愛的小妹妹。她的所有淘氣和任性我都能夠包容,我一直張開自己沾滿鮮血的翅翼保護著她,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我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愛上我。
那時候我對她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就像一個嬌貴的瓷器,我雙手捧著,我擔心一使勁就會將她捏碎。儘管她發育成熟,生機勃勃,身材性感,可是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年代還殘留著最後一絲純真和愛情,這種純真和愛情是與肉慾格格不入,而今天,愛情已經與肉慾水乳交融,無法分割。現在的愛情,與床鋪只有一步之遙,往往幾分鐘就走完了過去幾年才能走完的距離。
有時候我在想著,如果當初答應了嬌娘,那麼今天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人生有很多的無法預知和不可預測。
那天早晨過後,嬌娘再見到我,就不和我說話,總是沉著臉。我也感到很難堪,不知道怎麼哄她,才能讓她開心。
這幾天裡,又發生了一件事情,畫家去了西藏,他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產,才湊足錢買了一張打折飛機票。我問:“你去了那裡,沒有一分錢,怎麼生活。”畫家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天無絕人之路。”
對於畫家來說,西藏是一片聖地,那些沒有汙染的風景,隨便割下一塊,就能進入畫布。這些風景讓生活在工業汙染和高樓大廈裡的人們如痴如醉,畫家去了西藏,也許會成功。
後來,他果然成功了。
思想家一如既往地穿行遊說在學校工廠之間,讓人們接受他重建信仰的觀點。他就像當年周遊列國的孔子。他和孔子一樣屢屢碰壁,碰得焦頭爛額。不同的是,孔子還有七十二弟子跟隨,而他卻是孤軍奮戰。
一家家學校拒絕了他,學校都在追求升學率,沒有人會抽出時間聆聽思想家的觀點。一家家工廠的保安將他拒之門外,他們認為這個滿口忠孝禮儀的青年腦子有毛病。在這個有錢能是鬼推磨的年代,傻子才會放棄金錢拾起信仰。
失敗的情緒如影隨形地伴隨著思想家。
地老鼠手中玩弄著匕首,匕首在他的手中像皮筋一樣繞著圓圈,他斜睨著我說:“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們有緣,有見面了。小子,還記得我嗎?”
我仔細端詳著他,故意歪著嘴巴,裝著一副傻傻的神情,我說:“你不是劉歡嗎?哎呀,我們還在一起合影過?”
地老鼠惡狠狠地說:“去他媽的,別在老子面前裝樣子。小心老子一刀捅死你。”他又扭頭對坐在座位上的一個青年用閩南話說著什麼,那個青年站起身來,狐疑地望著我,他和地老鼠一樣短小而不精悍。
那個青年問:“你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