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著煤煙的嗆味。
看天色晚了,瑾瑜起床說要回自己的家,珮瑤和鍾奇生挽留不住,又知道瑾瑜也是有了家庭的人,也就算了。珮瑤看著鍾奇生,說不出讓他去送的話。正好瑾瑜看珮瑤身體弱,也不想讓鍾奇生送她,只是,自己的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想著要一個人去乘公交車,心裡犯怵。
瑾瑜雖然也放心不下珮瑤,但看得出來,鍾奇生的確對珮瑤極好。看著妹妹珮瑤夫妻恩愛,瑾瑜想到了王新國,內心的惆悵是掩飾不住的。
瑾瑜回家,仍是被李凱旋用腳踏車馱回來的,李凱旋說“送佛送上西天。既然今天趕上了,就當好人吧。”
街上,沒壞的路燈間歇著亮了起來,時有時無,路況不好的地方坑坑窪窪的,瑾瑜很多時候難免要拉扯著李凱旋的衣服,才能穩坐。
夜幕是奇特的,壓縮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夜幕又是神秘的,能夠有多重的面目,如果分配給它一個有血有肉的角色去創造,不知道它會選擇什麼樣的角色個性。李凱旋不太愛說話了,他是自從聽見了汪瑾瑜已經結婚就不怎麼說話的,他似乎很意外瑾瑜結婚了。他問瑾瑜:“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呢?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不應該是結了婚的,你看起來那麼美好,美好的竟一下子讓我忘了四合院裡的爭吵,忘了很多的不快樂,真的,瑾瑜——香露兒,你的確應該叫香露兒,我——我從來沒見過哪位姑娘的臉上有你的這份純淨,像極了我夢裡的倩影。你——不該結婚的。”他幽幽地慢慢道來,有濃厚的傷感,不和他的年齡,讓瑾瑜感到意外。這不像白天的李凱旋,還有,她不習慣聽他叫“香露兒”。
夜幕也似如李凱旋幽幽地話音,是來啟用寂寥的。瑾瑜不好回話。
“嘀嘀——嘀——”忽然傳來鳴笛,似乎是專門要來打破這種寂寥,緊接著一輛吉普車開過來,蹭在他們身旁開了過去,一時反應不及,李凱旋晃了幾晃車把,又穩住了。
大量的粉塵飛揚了起來,汪瑾瑜趕緊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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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37
王新國正站在大門口張望,做好的晚飯都已經涼了。他等得心焦,北京城這麼大的地方,初來乍到的,他是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外出,無奈,汪瑾瑜從不願意他陪著一起的。
下午開了個小範圍的批鬥會就沒事了,他早就回家了,見汪瑾瑜不在家裡,裡走外轉的轉悠,就是等不回來自己的妻子,心裡的那份急就別提了,大老遠的,忽然見一個小夥子騎腳踏車過來,身後帶著的像是汪瑾瑜,他納悶了。腳踏車到了跟前,果然是她。送她回來的青年高大英俊又兼威猛,王新國心裡不是滋味。
王新國不是能把心情藏起來的人,不快被馬上擺在了臉上。
瑾瑜下了車,見王新國寫就了一臉的不開心,她自己本就疲乏,更懶得理會他,也沒向李凱旋介紹,道了謝,目送他的背影騎車遠去了,愛搭不理地徑自朝院裡走,剛進院子,就聞見了飯菜的香味,好像是出奇的香,她馬上感覺胃裡空落得厲害,她奇怪著自己的嗅覺和似乎發了慌地胃,顰了眉頭走進屋裡。
王新國跟隨在妻子身後進來,看汪瑾瑜不說話,自己也不說話,他心裡是失衡的,他可不願意看到有另外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妻子,尤其是貌似年輕英俊的小夥子,本來想著等瑾瑜一進家門就彙報的特別新聞,因為泱泱著妒意,也沒情緒說了。
王新國單位又新揪出來個壞分子,這個壞分子有點兒特別,在所有人們的眼睛裡他都不會是好人,是個特別的“流氓”,專門在男廁所偷看同性小便,很上癮,一進去就隱蔽起來就不出來,終於被人揭發了。今天是第一次批鬥,沒上綱上線。
李凱旋乘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