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北安後,於涵的行程安排非常隨性。
想逛哪兒,就逛哪兒。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過來千里馬飯店的時候,並沒有提前預約,所以用餐時,被安排在了大廳。
剛好前面有一桌顧客離開,於是他坐到了過道旁邊的位置。
等菜的過程中,不時有服務員帶著點好餐的顧客從他身邊經過,或去一樓包廂,或直接上二樓。
於涵閒來無事,不知不覺開始打量起來往的行人,以及鄰桌就餐的顧客。
千里馬的生意非常紅火,敞廳裡已經坐滿了客人。
他運氣好,點完餐,剛好有空桌。
而後來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有兩份顧客,點完餐,就被領到了一旁的候餐區等待。
沒有用餐的位置,顧客著急,服務員也著急。
於涵坐著等餐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陸續有兩位服務員過來敞廳檢視用餐情況。
坐在於涵左側位置的那一對年輕夫妻,明顯快要用餐結束了。
但是兩個人邊吃邊聊,眼瞧著把遠處的兩份顧客都給靠走了,卻遲遲沒有起身的意思。
於涵不自覺多瞄了兩眼,隨後被傳菜員的到來,吸引了注意力。
傳菜員端過來一盤菜,動作麻利的放到桌面上,口齒伶俐的報了聲菜名:“這道菜是酒糟田魚!”
於涵的視線落在了淺藍色的淺口瓷盤上面。
盤子很漂亮,磨砂的邊沿,帶著貝殼式的淺藍色澤。
中間伏臥著兩條完整的田魚,而兩條魚中間則蓋著幾根嫩生生的香蔥葉,湯汁淺淺的一層,只浸了魚身的一半,看上去不像是菜,倒像是一副靜態的畫作。
於涵自從過來了這邊,嚐了不少的當地美食,不過吃田魚,還真是頭一回。
這道菜在北安當地還是非常有特色的,之前做旅遊攻略時,就有人曾提到了這種海鮮,只是做法不一樣。
沒上菜的時候,他心裡多少也有點打鼓,生怕踩雷,但是眼下,只看到擺盤造型,就覺心裡一鬆。
這魚看上去確實是非常美味。
原本還沒覺得,此時於涵看著眼前的菜餚,還真有點餓了。
他伸快子挑了一塊魚腹的嫩肉送入口中,細細品嚐。
明明看上去很簡單的一道菜,味道卻極其鮮美。
能品的出來,烹飪時,用的應該是烈酒,酒做的很老,有烈性。
酒味滲入魚肉,那魚肉呈金紅色,其色澤即有一種沉醉之美,再有酒香飄來。
魚肉在口中,細膩滑爽,餘香久久,且魚肉本質的味道,是要在細細咀嚼後,開始昇華。
連帶著嘗那酒糟濃湯和浸了湯的香蔥味,於涵突然覺得有一些醺醉。
感覺在滄桑的歲月裡,又有了些許的離愁,彷若感覺到這魚,它獨自離開了湖泊與江河,它沉睡在酒裡,它瀰漫著令人陶醉的味道。
田魚不大,一盤兩條,於涵沒就主食,也沒喝酒,就這麼精凋細琢地吃,潛心著意地品,那深深江湖詢問的水聲,那世事的滄桑、美好,便從酒糟魚的肉質裡溼潤出來。
兩條魚吃了小半,又有菜餚被送了上來。
於涵嘴裡還咂摸著田魚的滋味,視線卻落在了面前新端來的菜餚上。
“這道菜是發財燴鰻膠!”
點餐員將砂鍋小心著放到餐桌上。
砂鍋裡的湯汁冒著騰騰熱氣,看上去色澤晶瑩。
於涵放下快子,轉而拿起羹匙,先盛了一塊鰻魚膠。
口感糯滑,居然吃不出腥味。
做為南方近海城市的人,於涵從小也吃了不少海鮮,特別他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