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要上灶,張金玉趕忙跟過來拿著點餐單去備菜。
鰲花其實就是桂魚,只不過北安這邊習慣把江中冷水裡長大的桂魚叫做鰲花。
冷水鰲花個頭大,有的可達十多斤,刺少肉白、肉呈蒜瓣狀,味道鮮美,是三江魚中的精品。
千里馬這邊的鰲花已經困在水裡養了一個多星期了,倒是勉強活著,不過瞅著也快要不行了。
付宇特意在過油的時候多炸了一會兒,調汁時,又加重了比例。
這樣品嚐的時候,口感會偏酥脆,濃郁的醬汁味道能更好的中和魚肉本身有些腥的氣味。
松鼠鰲花出鍋的時候,鮮蝦芹菜圓也蒸好了。
兩道菜一前一後被傳菜員端走。
付宇迅速炒制了油淋鳥貝和三鮮海腸。
等開始著手烹飪鰉魚燉土豆時,鍋裡的特色魚頭湯也泛起了奶白的色澤。
鰉魚也叫七粒浮子,付宇家裡以前也經常吃這道菜。
只不過家常菜其實叫七粒浮子燉土豆,而千里馬的菜譜則要更大眾一點,叫鰉魚燉土豆。
鱘鰉魚肉質柔韌,魚刺均為脆骨,全部可以食用。
烹飪起來也很簡單。
土豆去皮切塊,煎至金黃。
鰉魚切塊,火柴盒大小,煎至兩面金黃。
不過因為鰉魚膠原蛋白豐富,哪怕煎制前已經特意擦乾了水,煎制過程中還是會崩油。
張金玉過來遞盤子,剛一伸手,就被滾燙的油花給濺著了,疼的哎呦一聲,差點沒把手裡的盤子給直接扔了。
結果無意間轉頭,就發現付宇不動如松的握著鍋鏟,一副金鐘罩鐵布衫的架勢。
臥槽!
難不成廚藝練到一定境界,就能熱油不侵?
張金玉簡直要被自己腦子裡一閃而過的詭異想法給逗笑了。
烹飪時鍋裡崩熱油是經常會遇到的事情。
付宇倒不是真的皮糙肉厚,不怕燙。
而是他在做這一類操作時,都會事先將廚師服的袖子放下來,將手腕牢牢護住。
不沾油廚師服就跟防彈衣的效果似的,簡直是滾油的剋星!
所以全然沒有察覺這一切,付宇將煎好的魚盛出來。
鍋中倒入適量的油。
把姜、蔥、蒜煸炒一下。
倒入白酒、生抽、糖,同煎好的魚塊兒攪拌均勻。
燉魚的土豆不是切的,而是掰的,用刀掰開,斷裂面的表面積增大了,作料附著的多了,這樣吃起來更有滋味。
蓋上鍋蓋,等著汁水收幹,就可以出鍋了。
看鍋的活,付宇交給了張金玉,自己則開始烹飪臘八蒜燒蟲蟲。
北安當地吃魚的時候,有一句口訣:鯉魚頭鯰魚尾、鯽魚的肚子蟲蟲的嘴。
意思是吃鯉魚頭最鮮,吃鯽魚肚子最肥,吃鯰魚尾最香,而蟲蟲魚要吃其嘴巴,膠質含量豐富,格外肥美。
而千里馬的這道菜,更是把蟲蟲魚的特色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整盤菜裡,足足會用到十五條蟲蟲魚的嘴。
純粹的魚嘴烹飪菜餚,而不是像其他的地方,只是蟲蟲魚做菜。
初聽聞這道菜的做法時,付宇忍不住跟趙猛玩笑道:“咱們家老闆可真是財大氣粗!”
趙猛當時也笑著說道:“財大氣粗的可不是老闆,而是品嚐這道菜的顧客。”
畢竟這道菜的價格都夠點好幾道其他的菜了。
當時就是聽個樂呵。
付宇壓根沒想過跟趙猛學做這道菜。
主要也是一年到頭,也沒見得有哪位顧客會點這道菜。
店裡的蟲蟲魚每次都是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