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走吧,給他鎖上門就行。”何如初賴在沙發上,懶懶的不肯起來,長長嘆了口氣,悶悶說:“不想回家。”
林丹雲當然知道為什麼,問:“你爸媽現在怎麼樣了?”她無力說:“還能怎麼樣,見了面就吵,沒見面冷戰。家裡跟冰窟一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何媽媽心煩意亂,精神不濟,不大管她了。
林丹雲拍了拍她肩,安慰說:“沒事兒,會過去的。你爸媽大不了離婚,現在離婚的多了,沒什麼稀罕的。”她低著頭不說話,當然不希望父母離婚。林丹雲想了想,小心翼翼問:“你爸爸在外面的女朋友,你知道嗎?”
她搖頭。雖然沒人當面說過,她也知道爸爸一定是在外面有女朋友了,所以媽媽才會氣得一時想不開而自殺。林丹雲神秘兮兮說:“我見過。”
何如初抬頭看她。她叫起來:“你幹嘛用那鍾眼神看我?我真見過——上次我跟朋友去西餐廳吃飯,你知道,就是那種情侶去的餐廳,見到你爸爸跟人吃晚餐,氣氛可浪漫了,有鮮花有蠟燭的。對面坐的是個女的,長長的頭髮,小小的瓜子臉,面板白白的,可漂亮了。”
何如初聽的煩心,問:“後來呢?”她說:“什麼後來啊!我生怕你爸爸看見我,拉著朋友立刻溜了。”何如初不說話。她嘆氣說:“本來我以為那女的是你爸爸——恩,養的情人。後來聽人家說,她是你爸爸的同事。說你爸爸下海經商那會兒還沒發達的時候就認識了,還說——”
韓張站在門口,冷著臉打斷她:“林丹雲,你亂嚼什麼舌根呢!你聽誰瞎說的?道聽途說,人云亦云的事兒也當真!”林丹雲見她臉色不對勁兒,才反應過來,深悔剛才一時失言,忙附和著點頭:“對對對,我聽人瞎說的,你別往心裡去啊。”又說:“時間不早了,你去我家裡吃飯吧,反正韓張也要來我家蹭飯。吃完了,我給你看我買的新衣服,還給你帶了的,走走走——”
幾人往林丹雲家裡去,她垂著頭一路都沒說話。
林媽媽做了一大桌豐盛的晚餐,拿飲料時,林丹雲撇嘴說:“又不是小孩子,喝什麼飲料,我們喝紅酒。”林媽媽居然也沒反對。何如初在家心情鬱悶,哪吃的下飯,山珍海味,如同嚼蠟,倒是在林丹雲家裡多吃了一碗飯,也湊趣兒喝了半杯紅酒,臉上紅紅的,眼睛裡有了生氣。林丹雲興致很高,居然跟韓張拼起酒來。她哪是韓張對手,沒幾杯就倒下來,回房睡覺去了。韓張從小就跟著韓爸爸赴飯局,喝起酒來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眼睛都不眨一下。
吃完了,略坐坐倆人出來。韓張隨何如初一塊下樓,“我送你回家吧。”何如初搖頭,“不用不用,就附近,還沒十分鐘路呢,送什麼送。”韓張堅持,“沒事兒,路上說會兒話。”倆人出了教師公寓樓,穿過桂花林,往校門口走去。
何如初抬頭遠遠看見圖書館,不由得說:“以前的零班不知道還在不在。”韓張點頭,“在,自然有新的學弟學妹搬進去。他們還沒放假呢。”“上臨一中”的習慣,高三年級一般要過完小年才會放假。
何如初聽了,停下腳步,回頭張望,感嘆說:“人家總用‘物是人非’形容人事的變遷,零班好像也是這樣。”韓張想起還在零班時倆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時的情景,現在她已是別人的女朋友,何嘗又不是物是人非呢!心裡滿不是滋味,好半晌說:“反正來了,進去看看吧。”
倆人上了螺旋樓梯,一路找過去,沒想到零班搬到斜對面的教室去了。站在視窗偷偷瞧了一眼,老師同學都是陌生面孔,正在講試卷。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味道了,一桌一椅都不熟悉。倆人稍稍站了站,下樓。
經過樹底下的陰影時,韓張開口,“你和鍾越——在交往嗎?”她被林丹雲調侃的早已豁出去了,乾脆點頭:“對啊!”準備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