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瓶,道:“子泰他有唐佩便夠了,她會好好保護他,讓他過得幸福的。我這個做父親的,他肯定一點都不稀罕。”
“我終於知道,子泰的媽媽,當年為什麼根本沒來找您了。”連天睿突然冷冷說道。
這句話一說出口,連修靳果然愣了一下。
他苦笑道:“這還不簡單嗎?她再也不想見到我,所以怎麼可能來找我?!我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她,她不來找我也是對的!”
“不是這樣的。”連天睿突然毫不留情地說道:“是因為叔叔您的性格!”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了下去:“像我們這樣由世家培養出來的人,經歷過的成功遠遠大於失敗。當年……”他遲疑了下,才又道:“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您壓根沒有好好調查,便直接判了子泰媽媽的死刑,不也是因為您害怕真相是您最恐懼的那種,所以壓根不想去面對嗎?”
連天睿擲地有聲地下了結論:“所以我們能夠坦然面對成功,但卻很難同樣坦然地面對失敗。這樣的性格,太容易給親近的人,帶來傷害了。”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連修靳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仍然如同木偶般站在那裡。
連天睿皺了皺眉,又道:“您再自暴自棄又有什麼用?子泰的媽媽永遠也看不到聽不到了,如果您真的就這樣放逐自己,然後酗酒而死,即使到了地下,我想她也絕對不會想見到那樣的您。”
連天睿這句話直接戳中了連修靳心中最恐懼的地方,他伏在酒櫃上彎下了腰,那封信最後一句話,這幾天只要一清醒過來,就會在他腦海裡浮現,刺得他渾身發痛。
他永遠也無法求得瑤瑤的原諒。
永遠也不可能!
連天睿的話,就像是終於將他最恐懼的事情變作了現實,讓他連站都站立不穩,只能喘息著伏在那裡,忍受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輕笑道:“她早不肯見我了,她說了,‘碧落黃泉,永不再見’!”
連修靳緊緊閉上了眼睛,又道:“我是生是死,她都不會再多看我一眼。我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說到最後,連聲音都大了起來,“所以你又何必管我?去告訴你爺爺,就當連家,從此沒了我這個人吧!”
“三叔!”連天睿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將他從酒櫃上拉了起來,強迫他看向自己,“那麼子泰呢?那是您唯一的小孩,也是嬸嬸為您留下的最珍貴的寶貝,您不打算管了嗎?子泰從小沒有父親,嬸嬸又去世得早,唯一對他好的姐姐,也是那麼幼小。他前面二十年的生命,沒有一絲安穩,難道您打算讓他接下來的人生,也這樣度過嗎?”
“他有唐佩了……”
“姐姐固然重要,可是父親呢?”連天睿將他扯到了自己面前,一字一字地說道:“三叔,您還要繼續逃避,逃避到下一次什麼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才來又一次後悔莫及嗎?”
連修靳猛然睜開了眼睛。
“三叔,不要讓子泰,成為第二個嬸嬸這樣的遺憾。”連天睿對上他的雙眼,最後沉聲說道:“還有當年發生的那些事,那些讓您和嬸嬸走上這條不歸路的人,您打算就這樣放任他們逍遙嗎?”
他鬆開了連修靳的衣襟,有些失望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別說嬸嬸和子泰,即便是我,也會瞧不起您的!”
“沒錯!”連修靳的雙眼中猛然燃起了兩團火苗,“唐豐言!孫默雲!還有那些害了瑤瑤的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當然,將昔日愛人傷得最深最徹底的那一個,他也絕對絕對不會放過!
希望到那時候,想必已經在天堂生活得十分幸福的瑤瑤,能夠在偶爾俯瞰地獄的時候,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那麼,於願足矣!
當天下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