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隨手抓起毛巾擦了擦頭道:“你借浴室帶傘幹嘛?”
歌行看著自己的武器,頭上明顯三條豎線。連忙使出了殺手鐧:“關你什麼事情啊?!”
尉遲笑了笑,指了指浴室,示意她請便。歌行挺起胸膛,昂首挺胸邁向浴室,卻不知道自己兜裡面的合同已經掉到了地毯上。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洗個澡了,歌行關上門,用傘抵著,生怕尉遲會破門而入做出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梅笑寒的身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失望的捂著臉,嘆了口氣,自己真是多慮了,尉遲是不會為這樣的身材破門的吧?
尉遲一邊擦乾了頭髮,然後穿起浴袍,看見了地上折著方方正正的紙,好奇的撿了起來,開啟看了看,先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然後越看眼睛眯的越小,終於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最後還是放回了原地。
歌行洗好了穿戴整齊握著手裡面的傘出來,摸了摸口袋,突然發現那張合同不見了,心裡大叫不好,卻假裝鎮定的在四周看了看,很快在浴室門口不遠處發現了它。踮起腳尖迅速的收到了口袋裡,然後伸出腦袋如同雷達般掃射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尉遲已經蓋著被子睡了。
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並不覺得冷,躡手躡腳的走到尉遲床邊,蹲在一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嘿,尉遲,醒醒……”
但是尉遲沒有絲毫反應。
柔和的床頭燈下的尉遲,隨意的搭著被子,若隱若現的胸口讓歌行嚥了咽口水。看見他長長的睫毛投影下來,可真是漂亮。歌行嘖了嘖嘴,心想,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就是個變態呢?然後惋惜的嘆了口氣。又叫了一聲:“嘿,嘿,尉遲,你是個豬……”
尉遲依舊沒有反應……
歌行輕輕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嗯嗯,還好還好,還活著……然後用手指戳了戳他側在一邊的肩膀,尉遲很自然的就變成了平躺。然後右手自然的垂在了床邊。
歌行冷哼了一聲,低聲說道:“原本打算把你打暈的,還好你識相,自己睡了,我就放你一馬吧……”
然後偷偷抓起了他的手,因為第一次主動抓男人的手,她有些緊張,哆哆嗦嗦的展開自己的合同,拿著尉遲的食指就往紙上按了按,咦,怎麼沒有印子?
哦,沒有印泥!天啊,我怎麼能這都疏忽了?歌行刷的一下丟下他的手,四處張望能代替印泥的東西。背後的尉遲眼睛眯成一條縫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歌行很快就找到了一隻黑水筆,然後又跪到了尉遲的床邊,剛準備拿起他的手指頭,尉遲深呼吸了一聲,翻了個身。
歌行差點嚇的大叫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看見他還好只是翻個身,這才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又順著床邊爬了半圈,叼著合同爬到了他的手垂的地方,咬開筆套,低著頭認真的在他的食指尖塗抹起來,完全不知道此刻這個手指的主人已經無奈的睜開了眼睛,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她。
歌行終於塗滿了他的指尖,然後對著合同略微有些重的按了按。然後丟開了他的手,滿意的看著她的合同,一臉得意的笑容。
想到自己竟然能想出這麼完美的計劃,又聯想到之前尉遲給自己吃的那些虧,得意的往床頭瞟了一眼,這一眼,她差點沒有把眼珠子掉出來!
啊的一聲跌坐在了地毯上,尉遲已經完全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歌行迅速反應過來,將合同趕緊揣進口袋裡面,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告訴你……別以為只有你……會籤合同哦……現在你也簽了哦……我可沒有強迫你……哦……”
尉遲無奈的坐了起來,半倚在床上,看著她,也不說話。
“幹嘛?看什麼看?!”歌行仰著脖子惡狠狠的說道